“嘿,有点意思啊。”钱文瞅了瞅瓶里的花,眼巴巴地望着云尘子:“道长,再来一个让本国舅开开眼。”
道士微微一笑,对小厮道:“去找块石头来。”
小厮找来石头,道士又如法炮制,伸手一点,那石头瞬间变成了金子。
“金子!”钱文一见立即两眼放光,拿过来放到嘴里一咬,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真的是金子!道长真乃神人也!”
道士摆摆手,一派云淡风轻:“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国舅这回可相信贫道了?”
“信,信……”钱文急不可耐:“道长快说说,本国舅如何才能行大运,富贵尊荣,享之无极?”
“这个嘛……”道士左顾右盼,欲言又止。
钱文对下人们一挥手:“你们都下去。”
众人退下,钱文满脸堆笑道:“道长,现在可以说了吧?”
“国舅,贫道是真心相助,所以就有话直说,不拐弯抹角了。”云尘子道:“您虽然贵为国舅,可论地位,那都赶不上太后身边的一个太监。这朝中的大事小事,哪回您不是最后一个知道?当了这些年国舅,莫说肥差,就连闲差都没捞到一个。哎,贫道一个方外之人都忍不住替您不平,国舅您就甘心如此下去?”
“可不是么,”钱文听他这一说,眼泪都要下来了:“如今就连一个小小的大夫都不把本国舅放在眼里,你说我憋屈不憋屈!”
“国舅想不想出了这口恶气?”
“想,做梦都想啊!道长,您有什么办法,赶紧告诉我吧!”
“贫道有一计,不单可令国舅出气,还可让太后对您另眼相看,就怕……国舅您下不去手。”
“你说吧,只要能翻身,本国舅没有下不去的手。”
“国舅好气魄。”云尘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凑到钱文耳边,轻语几句。
钱文听着,脸色始而惊惧,继而犹豫,最后则全是一派狠戾:“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就按你说的办!”
然而发狠不过一眨眼,钱文又开始发愁了:“道长,太后那边该怎么办?”
“想要让她顺你的意,你就先要顺她的意。”
“什么我的意她的意?道长,你还是说明白点吧。”
云尘子掏出一个纸包:“国舅可还记得太后微时最爱吃什么?不妨做上一点送进宫去,里面么,可以加一点料……”
钱文依计将加了料的吃食送进宫去,并命人禀上太后:太后日夜为陛下之事忧心,做哥哥的帮不上什么忙,只得将旧日常吃的点心备上几样,以慰太后之怀。太后不疑有他,便收下了。
不提国舅。却说第二天便是温冷二人赴宴之日。这天下午,温子玉特意换了件新衣裳,见冷霜成身上却还穿着那件霜白色的旧袍,便道:“今天是你生日,就别穿这么素了。”
“我的衣服都是这么素的。”
“我就知道。”温子玉一笑,取出一件崭新的玉色长袍塞到他的怀里:“试试吧,你穿一定好看。”
“子玉有心了。”
冷霜成换了新衣,依旧气质不俗,却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许轩爽。
“不愧是冷霜成,穿什么都好看。”温子玉一面打量,一面微笑点头。
“不愧是温子玉,永远都是那么好色。”灵枢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学者他的腔调。
“死灵枢,你又想挨揍了不是?”温子玉作势又要打他的脑袋。
“温子玉!”灵枢一边捂着脑袋一边往后退:“昨晚帮你做棋枰的时候可说好了,以后不许打我,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做棋枰?”冷霜成疑惑地看着他:“你做棋枰干什么?”
“送给你。”温子玉说着,拿出一张崭新的,带着木材香气的棋枰,双手捧之,递与冷霜成。
“你……”冷霜成接过,轻轻摩挲着棋枰,仍是不解其意:“为什么送我这个?”
“自那日冷兄说后日便是你的生辰时,我便想着要送一件礼物给你。那天晚上子玉无意间看了冷兄的棋枰,于是就连夜做了此物。霜成,把那张棋枰毁了吧,有温子玉在,世上绝不会有什么冷霜成之墓。”
“子玉……”
“灵枢,”温子玉道:“去把先生的旧棋枰拿过来。”
灵枢拿来棋枰,温子玉运掌如风,将其劈作两半,伸出右手,神情坚定:“相信我。”
“嗯。”冷霜成握住他的手:“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送完东西,时辰也不早了。二人携手出门,奔王府赴宴。
此时蒲王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见到二人,连忙迎了上去。
“哟,冷兄好大面子啊!”温子玉伸出手臂将他揽住:“我们这位蒲王爷可是出了名的架子大,我认识他这么久了,还没见过他在门口等过谁呢。”
“温子玉!”蒲王见二人举动亲昵,当即脸拉得老长:“你再胡闹,本王可要请你走了!”
“老赵啊,”温子玉愈发肆无忌惮:“我说的可是实话,你那么大反应干嘛?”
“你!”
“王爷,”冷霜成将身子移出他的臂弯,对蒲王行了一礼:“劳王爷久候,霜成惭愧。子玉就爱开个玩笑,请王爷不要见怪。”
“漱石?”蒲王巨震:“你可以说话了?”
“是啊。”冷霜成道:“前夜我与温捕头去了师父家中,在那里发现了一包药,这包药治好了我的失语之症。”
“你们去去温太医家里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