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蒲王还欲再问,却被匆匆而来的传旨太监打断,只得随他去了。温子玉也回了永安宫,接了温而理一道离开。
回府路上,温子玉一面驾车,一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放过任何一点异样。此时,马车已然驶过大路,即将进入僻静的巷子,巷口处一片漆黑,阴风阵阵,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温子玉一手持缰,一手握剑,轻声向车中人道:“义父,趴下!”
嗖——
嗖嗖嗖嗖——
突然,无数支箭从黑暗中射向车子,温子玉大喝一声,一面策马狂奔,一面挥剑抵挡。
温子玉果然不负神捕之名,黑暗之中,万箭之下,全无惧色,毫发无伤的冲出了巷子。
只是人虽无恙,车子却不能坐了。所幸离家不远,二人便弃车步行。
“老爷!老爷!”
离家几步远时,二人忽见一人影飞奔而来,定睛一看,原是温府管家温六。二人迎上前去,见他神色慌张,温而理急忙问道:“温六,你怎么了?”
“出……出事了……”
“啊!”
温而理忽然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义父!”
变生不测,温子玉迅速出手,可还是迟了一步——温六刚一得手,便将刀子往项上一横,不带半分犹豫。
“义父!”温子玉抱起血泊中的温而理,只唤了一声,便哽咽难语。
“子玉……”温而理用尽最后的力气,从怀中掏出一纸塞在他的手中:“把它给太后,去灵州找,找,找冷霜成……”
“义父!”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一个冷欠烂老真空,真的好希望有人在文下说,你写的好烂_
☆、履霜坚冰
随着温而理遇刺之事传遍京城,皇上中毒的消息也不胫而走,一时间朝野震动,人心惶惶,太后闻报,更是震怒不已。
“太后,温子玉保护不力,有失职守,请太后降罪!”温子玉身着素服长跪永安宫,神情悲愤而内疚。
“温子玉!”太后一拍桌子:“你还有脸来见哀家!”
“太后,微臣之罪万死莫赎,然义父对臣恩重如山,此仇不能不报,臣请太后恩准,待臣查出真凶,还义父一个公道,再治臣死罪,则臣死且不朽!”
“母后,”蒲王见太后怒犹未解,忙上前劝道:“眼下多事之秋,正朝廷用人之际,温捕头破案如神,此案非他不能破,还请母后暂息雷霆之怒,许温子玉戴罪立功。”
“皇儿,哀家可以不杀温子玉,可温而理一死,你皇兄怎么办?难道要哀家指望这帮饭桶不成!”
站在两侧的太医们听到“饭桶”一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后,义父生前已知凶手会对自己不利,故提前写下遗表,举荐一人医治皇上。”温子玉掏出那封带血的遗表,双手奉上。
太后看罢,蹙眉道:“冷霜成?此人是谁?”
“启禀太后,此人是义父弟子,杏林国手,医术出神入化,年纪轻轻,便已名满天下。”
“哦?真有这么厉害?”
“是啊,母后。”蒲王亦道:“冷霜成当世奇才,与其师温而理齐名,人称‘妒杀神仙温而理,气死阎王冷霜成’。是说二人医术高明,连神仙都要嫉妒,起死回生,能从阎王手下救命。”
“若真如此,倒也可以一试……”
“太后,微臣以为,皇上万金之躯,医治当慎之又慎,岂能令民间医士轻易试之?那冷霜成虽有名气,不过附其师温而理之骥尾,恐未当其实啊!”
说话的正是蒲王口中的“庸医”方是膺。此人医术中平而心胸狭隘,多年来一直对温而理又妒又恨,本以为他一死,自己终于有机会出人头地了,却不想姓温的居然荐了自己的门生!眼见如意算盘要落空,顾不得太后不待见自己这“饭桶”,慌忙出班进言。
“太后,方太医言之有理。”另一名太医开口帮腔:“就算那冷霜成真有几分本事,可毕竟太过年轻。臣听说,此人只有二十岁,这连投考太医院的年龄都不到啊……”
“这么年轻……”太后捏了捏手中的纸张,陷入了犹豫。
“太后,”温子玉一叩首:“义父在时,对冷霜成一向称誉有加,常言后生可畏,青出于蓝。霜成固年少,然臣以为以年论才,恐有失人之虞;世间少年奇才、老耄昏庸者皆不乏其人;冷少年得此高名,纵有声闻过情之处,亦当有几分真才实学。此非常之时,若拘泥故常惑于俗论,恐致偾事,太后以为如何?“
“好!”一席话说得太后再无疑虑:“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人。温子玉,哀家命你即刻南下灵州,接冷大夫进京。”
“是!”
计议已定,众人奉命而退。颜面扫地的众太医个个咬牙切齿,只听方是膺道:“真是岂有此理,老夫在太医院一干三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结果倒好,就凭他们几句话,就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后生爬到老夫头上!”
“可不是么,”另一名太医也是一脸不忿:“还有那温子玉,不就是一小捕快,说起话来是夹枪带棒,什么老耄昏庸、故常俗论的,我呸!”
“不过是温而理捡来的野种罢了,有娘生没娘养,难怪如此没教养!”
“还有那温而理,能教出这种人来,难怪生不出儿子呢!”
“混账!”
不远处,温子玉捏起拳头,当即便要冲上前去教训一番,哪知刚迈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