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警方也只说是可能,仓库都被烧空了,他有什么办法去确定是烟头呢?那些想漠视规定抽烟的员工,早就避开了监控,他也查不到什么。
所以,最终结论就是——他只能认栽!
再加上他这个快递点不仅有终端派送,还是个转货点,最近因为快过节,这两天集了不少货,这一场大火,对于钟诚这样勤勤恳恳一步步熬起来的人来说,烧得是命啊!
保险公司那点赔偿根本就不顶用,因为货值基数太大,边边角角一扣除,他面对的,仍是一笔数额不小的赔偿。
只不过,最后那张赔款协议却不是到了他手里;
这次认栽的人,也并不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你萌已经猜到下文了,但我还是预告解释下:小攻不蠢傻。
两个词:事出有因,善有善报。
☆、明年今日
陆友铭早知道那张赔款协议会递到自己手里。而他本来也没打算把自己跟这事儿撇清了干系。
十来天前,陆友铭和钟诚去办的转让手续,本来五到七个工作日就能结的事,其实到现在新文件还没下来。
他开始没在意,现在想来,还真是命运。
钟诚是个粗心大意的人,陆友铭一直也把他当孩子来着,所以其实对于转让手续什么的,两人并没有太在意,当初若不是陆友铭突然被和臻给了个好机会,决定要专心准备余一难的收徒考试,他也没想着得有个完整的合同转让手续,他这又不是什么大公司,就一快递承包点,口头协议私下协定什么的,都是常事儿。
但是,不出事儿还好,一出事儿,所有的程序都得白纸黑字按规程来。承包点的责任人仍旧是陆友铭,关于赔款事项的协商,自然是落到他头上。
而事实上,他也才撒手不管没几天。无论从法律上还是从道义上,陆友铭都不可能坐视不理。
上辈子,火灾的事,不仅是打得陆友铭心灰意冷的最后一棒,同样也害惨了钟诚。虽然最后陆友铭倾家荡产还完了赔款,但是在那档口,他并没考虑过自己的所做所为对钟诚的影响。他竟然在那样艰难的时候,撇下了什么都没有,一心想跟着他“东山再起”的钟诚,执意离开了这座承载着他太多过去的城市。
他记得钟诚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离开的身影,他心里是有点愧疚的,但那时候他的心思怎么都拗不过来,一心念着小宁,好像生命中除了小宁,再没有其他值得他关心,当然也包括从他失恋以来就一直替他担起快递公司所有事务的钟诚。
火灾那晚,若不是陆友铭昏了头去找小宁,被再次羞辱后自暴自弃地灌醉自己,钟诚也不会因为陆友铭喝醉酒聚众斗殴而大半夜跑到派出所保释他,结果……让那场火把一切烧成灰烬。
他原本是信任陆友铭才一直跟着陆友铭干活的,平常也什么都听陆友铭的指示。但最后呢,陆友铭却因为个人感情问题,自己落拓的同时,把这孩子也害的一无所有,最后还逃避离开……
所以这一次,陆友铭不会再自私地不顾朋友,眼看着钟诚陷入他几乎不能承受的困境。
陆友铭甚至没把赔款这事儿仔细跟钟诚讲。再者,钟诚这几天也不好过,他的手从手背到手肘被烧伤了很大面积,精神状况也不怎么好,不吃不喝的,见了陆友铭就眼泪丝丝地问:“怎么办?”
陆友铭当然是极力安慰,把这事儿的后续全揽了下来。
这天正午,太阳火辣辣的,晒得人脑门疼。陆友铭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往附近的公交站牌走。
他那辆二手菲亚特彻底罢工了,刚签完协议回来的路上,突然熄火怎么也打不着,就像在预示着——有些东西,终是从灵魂到物质,都结束了。
他没有犹豫,也没有惋惜,这些年,他为了维护这辆车所花费的,足够买辆新车了,本来500就是小众消费品,配件什么的总是很难买,他真没少花心思维持它的“生命”。但这次,他觉得没必要了。于是他叫了个拖车的直接把车拖到旧车回收厂了。
他在附近的公交站牌看了看,好像没车能到自己住的那条街,他口干舌燥,努力地咽了咽,嗓子撕扯般疼。
他一上午没喝水,这几天也没怎么休息好,这会儿不仅觉得脑门被晒得热辣辣地灼痛,甚至觉得肺都要炸了。
嘀——
一辆车停在他身边。冲他按了按喇叭。
陆友铭趔趄着让了让,满目疑惑地望过去。后座的车窗摇下来,露出和臻淡漠的侧脸。
“陆先生,上车吧。”司机老陈下车,笑着对陆友铭说。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陆友铭很是惊讶。
老陈望了望车窗里和臻的脸,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该不会是知道我车坏了,专门来接我的吧?”陆友铭随口玩笑着。
和臻神色突然变得不太自然,他抬手掩饰了一下,转头瞥了陆友铭一眼,淡淡开口:“只是路过。”
“汪汪汪……”一只毛茸茸的脑袋从车窗探出来,冲陆友铭打着招呼。
“哈哈,小布!好久不见哟!”陆友铭摸了摸拉布拉多的头。
“汪~”小布欢快地蹭蹭陆友铭,哼唧两声。
和臻眉毛动了动,他低头看着挂在自己手臂上,却一心想往另一个人手心蹭的小狗,脸色不悦。他不动声色地把小布捉回来,放到座位中央,然后才对陆友铭说:“上车。”
“遵命!”陆友铭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