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杀死的那只草骓有点奇怪……”白擎说一半没说完,嘶了一声,“该死的东西还挺厉害,抓得我这么疼。”
青弋闻言,扶着他的手轻颤了一下,收回去了。
正借着他的力气歇息,忽然没了支撑差点摔倒的白擎:“……”
青弋烦躁地踱了两步,一把扯过他的腰带,道:“忍着点!”
白擎是被青弋略显粗暴地拎上九重霄,丢到天宫大殿上的,要不是朱翡接了一把,他差点当着众神的面,直接给恒昭行了个大礼。
“我是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哪里得罪了他么?”白擎挂在朱翡身上,有气无力地问。
恒昭已经听完了朱翡简要地向他说明了情况,看到白擎形容狼狈,问道:“如何,是需要好好休息,还是仍能再战?”
白擎立刻龇牙咧嘴站直,道:“臣随时可以再上战场。”
恒昭道:“你那边有什么事要禀么?”
白擎这才想起在下界时想和青弋说却没说完的话,道:“帝尊,臣才杀了凶兽草骓,那家伙和先前的蚩麻有所不同,竟可直接被看到内丹。”
凶兽能掀起多大风浪他们这群神是见识过的,如今十大凶兽虽然已经被四大上神将解决了六只,剩下的四只也绝对不可小觑。
“内丹如此宝贵的东西,它让你看到是什么意思?”恒昭想不通,“可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朱翡插嘴道:“那么宝贵的东西,不也是说拿来爆就拿来爆了么?”
白擎没理他,回恒昭的话道:“内丹上笼着一层黑雾,形状也不规则。”
内丹都是圆的,从生到死都不会变,若是被改成别的样子了,那一定是内丹离体,又被人拿去做别的用过。
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取出了草骓的内丹又还给了它呢?
青弋的心狠狠地哆嗦了一下——他又想起了华承南关于玄非的预言。
恒昭的视线扫过他阴沉的脸,道:“那我大概清楚了,定是因为它的内丹被取出的时间里已然受了重创,这才拼命向外释放力量,以致于大放光芒,被你看见了。能做出这些事来的,当然除了天魔也不作第二人想,只是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趁着恒昭思考的时候,朱翡又低声调笑白擎道:“一个内丹受创,只能垂死挣扎的草骓,都能把你折腾成这样?”
“被它尾巴抽一下,我摔出几丈远,你告诉我它是在垂死挣扎?”白擎捂着腰上的伤口哼唧,“我觉得我对上的不是草骓,而是它背后的天魔。”
朱翡毫无同情心地道:“那你怎么还活着?”
白擎:“……”
“白擎说得有理,凶兽很有可能是天魔亲自在操控。”恒昭捏了两下眉心,道,“内丹也一定是它取出又放回去的,必然又是在弄一些阴邪的玩意儿,至于具体是什么,我现在也想不出。”
朱翡道:“当务之急,是不是应该先想办法涤请魔气,再找到他藏身之所?”
“你还没见到下界情况,魔气一时半刻怕是涤不清了,”青弋摇头道,“天魔的藏身之所怕也找不到,除非能诱他主动……”
他话还没说完,便有天将匆忙来报,道:“禀帝尊,四方魔物不知为何,正同时朝东海方向涌去!”
☆、怪物
此言一出,恒昭和青弋心头俱是一凛,对视一眼,同时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担忧。
青弋带着华承南往东海那边去的时候,天魔对他们一路围追堵截,大致方向早就是清楚的;而他们离开时又开启了一次紫冥小筑的大门,可能终于让他得悉了具体位置所在。
先前未曾派人在附近埋伏,一直不动声色地隐忍,只怕都是为了这一回奋力一击,将华承南抢过去。他最大的秘密已经暴露了,是绝不可能再容忍华承南不在自己的掌控中的。
“金乌上将、九环仙子和皓明神君听令。”恒昭道。
被点名的三人出列跪倒,齐声道:“臣在!”
“群魔齐聚东海,其余被屠戮过的大地便空了出来,你们带人趁此机会把残余魔气都收干净,”恒昭沉声道,“要快。”
“臣得令!”三人领命退下。
恒昭又道:“上神将青弋、白擎、朱翡。”
“臣在!”
“火速赶去阻住那群魔物,剿杀不必留情。”
“臣领命!”三人行了礼,退出大殿,才走到殿外,脚步都顿了一下,互望一眼,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走。
恒昭传音至他三人脑中,道:“尽量在魔物赶到紫冥小筑前截住它们,一定不能让承南被它们带走。传天音人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不便声张,所以你们没有援军,各自小心。有人问起,我会压下,不必为此分神。另外,幻境之址与幻境之门都可变化,但均非易事,我立刻联络冥殒着手,短时间内不见得能成,我们各凭本事和运气了。”
三人以同样的方法传音回去应下,又匆忙赶往下界。
华承南躺得全身酸痛,不愿继续在房里闷着,央了钟锐带他到外边散步。
本来这种事他是不好向钟锐开口的,可六儿还得帮忙烧饭熬药,实在没什么时间,大多时候都是钟锐在贴身照顾他,时日一久,他便也习惯了。
而且,他虽然看不到自己命运如何,却“看”得出钟锐对他感情如何,有那么一个人一直默默付出,对于不常接触外人的华承南来说,是温暖又感动的。
他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不少对钟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