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老人点点头,好像很满意他们的表现,“大峰你先回座位上,你是谁啊?”老人对天赐说。
两人抬头,李隋峰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就走回了座位。
此时天赐才注意到教室里的样子,这时一件宽敞的实验室,有两个教室大小,不过原本摆放实验器材的台面上不见一种仪器,全部都被白色的宣纸和黑色的烟台所覆盖。每一个台面上都耸立着一个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不同的笔,每张台子前站着两三个学生,他们或站或写,神情十分专注,李隋峰走到后面的一个桌台前停下,并没有着急提笔,而是安静的站着。
老人用拐杖轻轻的点击了一下地面,让天赐意识到自己让对方等的太久了,于是再次弯腰抱歉:“你好,我是高三(二)班的顾天赐,抱歉尽早才决定来书法班,不知温老师通知您没?”
“恩,”老人点头,“小温跟我说了。”老人的语气平白,语速缓慢但坚定,让人有点不适应,但这种与普通人快速大声的说话不同的方式让天赐倍感熟悉,不知为何,他喜欢这种调调。
“先来这里,写两个字来我看看。”老人看了天赐一会,说道。
天赐不知是不是所有人第一次上课都会来这么一出,不过本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原则,走到讲台前,拿起一根~毛笔,就要写。
“不,”老人用拐杖打了一下讲台,“用你熟悉的笔来写。”
天赐有些纳闷,不过还是拿起台上的一只签字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天赐的字体是标准的宋体四号,很难想象能有人把字写的这么标准。正当天赐对自己的表现感到乐观的时候,老人却摇起头来。
“你的字里没有灵魂!”石老叹息到。
天赐疑惑的望向老人,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你不是在写字,你在画字,你只是把你看到的字的样子完美的复制出来。”老人解释到。
天赐的心砰的猛烈跳动了起来,每个人看到他的字都会说写的真好,可是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写的,他的确就如老人所说,只是单纯的重复脑中的字体而已。
天赐的握笔方式是跟天林学的,原本是三指握笔,然后经顾爸指点,改成了标注的两指势。
他惊恐的低下头,试图掩盖自己的不安,没有人这么了解他的大脑,即使顾妈也是。
“不过这样很好,”老人又道:“你会在这里学到很多,在一张白纸上作画好过在一张已经画满线条的纸上作画。”
天赐越来越不明白这个看起来严厉的老人了,在天赐的记忆里,老人都是慈祥的,活了那么长时间应该什么都看开了,白发鹤颜,慈眉善目才对吗,可是为什么这老头看起来那么一丝不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