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五直接引入正题:“两位希望通过我发动卿家堡的势力,协助调查贵教之主行踪一事,我正在着手进行。但是无奈教主当年失踪之时,留下的讯息、人证、物证太过稀罕,所以我想听听两位的陈述,可否提供教主失踪前的一些事情以供搜集线索呢?”
赵青道:“二十年前,教主失踪前夕,突然召集教众,宣布整个沧溟教转入暗处,撤离总坛大部分人手,就连我等亦被禁止进入总坛圣地,总坛亦被教主亲手所封,只留他一人在其中,据说要参悟至高心法。后来,我等按照教主吩咐,再次进入,为教主送入物资,但总坛却空无一人,从此大江南北,再无教主音讯,沧溟教暗中找寻双十载,依旧一无所获,最后不得不认为,教主失踪和卿家堡堡主卿云纵有关。”
“哦?”卿五疑惑。
“因为当年教主和卿堡主多次切磋武艺,教主与我等言辞之中,亦多流露对堡主赞许之情,俨然不啻于知己,而且,江湖上曾有秘闻风传,说……呃……”赵青迟疑了一下。
“说什么?”卿五问道。
“说教主与卿堡主,有断袖之谊,而且我等亦调查出,卿堡主曾经进入过总坛圣地,所以一直怀疑……另外,教主失踪前,曾经带回一名祈族圣女,那位圣女随后亦不见踪影。直到我等见到卿五公子,便可判定,圣女应该是被堡主带走了。”赵青直言不讳道。
“哎,你是说,圣女就是我的母亲,而我的父亲,便是教主?”卿五道。
“大有可能。”赵青道,“我所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你了。”
卿五道:“既然如此,两位可在此地多待几天,也许另外一名关键的当事人,可以给两位提供更多关于教主下落之事,我想,联合双方之力,定然比各自摸索来得有效。”
赵青道:“既然选择信任五少,那么我等便静候令尊堡主到来,端看他如何解释了。”
“哈,多谢两位赏脸。”卿五笑道。
赵青又道:“在此期间,五少若是不嫌弃在下的医术,在下可为五少稍作诊治。”
“有劳了。”卿五示意赵大宝和小七带客人先去看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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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赵青是真正的神医,非是赵大宝可能比拟,于是赵大宝还算有自知之明,尽量就说话了,免得一会儿切磋医理什么的,自己难看。
这天晚上,卿五先是在客厅设宴款待两位贵宾,随即定了明天问诊的时间。卿五吃完饭后,洗了澡,特意坐在床上修剪脚趾甲——其实这个家伙已经爱面子到了一种境界。
小七因为外厅设宴,所以他的铺盖搬到了卿五卧室里,和卿五相对,只差两张床的距离,看着卿五摆弄脚丫,他撇撇嘴,自顾自盘腿坐在床上擦自己的刀。
卿五拿着锉刀,终于将自己的脚趾甲都磨得整齐光滑。小七切道:“要不要再用香料泡一泡?”
“我在洗澡的时候特意洒了从西域来的香料。”卿五道。
“难怪,我说你身上比平日还香。”小七撇嘴。不过他心里其实期待那个赵青真有本事把卿五治好。可是,卿五的腿脚好了,就不会需要依赖自己了吧?自己对他就没用了吧……小七竟然有些苦涩了。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卿五看到小七别扭的神情,不禁道。
“哼,才没胡思乱想,我想正事!”小七把头扭到一边,却仍然能感到卿五那似水目光。
“哈,别扭小孩。”卿五笑道,“来,我给你糖吃。”
小七呸道:“你真当我是小屁孩!谁个还吃糖啊!”
卿五变戏法似的从枕头下拿出一个锦绣包扔给小七,道:“苏城特产的花生桂花酥,不仅小孩爱吃,大人也爱吃,你尝尝吧。”
“哼,什么时候弄来的?”小七嘟囔着解开锦包,一阵甜香便窜入鼻子里,他抓了一块放嘴里,那酥香脆生的味道立刻刺激了他的舌头,好吃得使得他立刻大嚼起来。
卿五微笑着看着他吃,自己则斜躺在床上,和他相对,小七这才意识到,脸一热,问:“你也吃吧?”
“好。”卿五眼中似含了一池春日碧水,淡淡温存,化不开。
小七便捻了一块酥糖,亲自来到他身边,直接送到他微微张开的嘴里。
“哼,自己动手拿,还要人喂。”小七虽然抱怨,却见卿五但笑不语,只是嚼着酥糖,嚼完了又微微张嘴,于是小七像中了魔咒,又给他塞了一块。
两人竟然不知不觉坐到了一张床上,一起吃糖。
只是在他的身边,就觉得安心。
再没有,比这里更安心的地方了。 无论身在何处,只要伴在他身边。
一辈子,
守着他,
护着他。
小七歪着头,屈膝坐在卿五身边,看着自己手里的酥糖,傻傻地咧嘴笑。
第45章 卿五顷危,小七心焦
赵青身为沧溟教护法双峰之一,实则亦是教主贴身医者。沧溟教创教三百余年,一直偏居一方,直到沧溟舒云才将之引入中原广大,沧溟舒云乃是历代教主中最有成就的一人,却也如同流星,只有刹那的璀璨。
赵青自幼研习教主秘传医典,朱离则专攻杀人之法,他与朱离都是千挑万选而出,自小陪伴教主身侧,从小便被灌输对于沧溟舒云的崇拜和服从,赵青沉稳,朱离急猛,当年两人追随沧溟舒云开创不世霸业,名震天下,对于教主的感情,两人亦是比谁都要深厚。
因而朱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