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归听着麦启贤嘴上的抱怨,但以他这么久以来对麦启贤的了解就知道他是真得很关心这马尾,但凡让他撞见这马尾被他人威胁的场面他都不会不管不顾。
于归在心底叹了一声,这种时候他也懒得再去跟麦启贤说教让他少往一百二十六街以北的地方去了。
就为这事他前前后后大概跟麦启贤或苦口婆心、或疾声厉色、或生无可恋地讲过不下二十遍,可麦启贤从来没听过,胆子大得要死,仗着自己跑得快的优势有恃无恐,非说就算遇到什么危险他也肯定能跑掉,于归简直恨不得上去狠狠踹他一脚,给他踹个狗□□他就知道自己跑不跑得掉了。
心中无奈,于归再跟麦启贤说话时也就没多客气,直接道:“麦子,你这回可能真得多管闲事了。”
“于归你说谁呢?!还是不是兄弟啊!!”麦启贤一下急了。
于归瞥他一眼不温不火,视线往马尾身上一扫道:“据我猜测,这一位应该是不需要你‘救’的。就算你那会儿没有冲进去把他拉走他也不会被人打残。”
“哈?!”麦启贤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于归,“你说梦话呢吧?”
于归不去接他的话,反而转过头来对马尾说:“不过我不明白的是,凭你的身手,要想甩开我朋友简直轻而易举。可你为什么任由他把你给‘救’走了?你这明显是故意让他来管这个闲事,对吗?”
马尾听完于归这番话脸色瞬间变了变,冷冷地瞪着他不言语。
“看来被我说中了。”于归看看他,“现在的问题是你为什么要故意这么做?明明打得过却选择避开,是因为你其实并不想和那些人动手对吗。看你也不像是个好脾气的人,人家都招呼到跟前了还不愿意动手,那说明叫那帮人来堵你的人要么来头不小,要么对你来说很特别。然而亲戚朋友通常不会下手这么黑,剩下最有可能的,就是你某位前任或□□了。”
于归每说完一句,马尾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本来挺清秀的一张脸这会儿倒显得戾气沉沉。
麦启贤都给听得愣住了,站那儿僵了半晌才忽然凑过来在于归耳边低声说:“兄弟你厉害啊!福尔摩斯看多了吧!都学会推理了!!”
“推毛线。”于归同样压低了声音特别淡定地说:“全是蒙的,不过好像蒙对了。”
“绝对的呀!你说的那还能有错,你瞅瞅他那张脸都成什么样儿了--诶……”麦启贤说的时候往马尾那边瞄了一眼,结果音调不知怎的就忽然降了下去。
于归见他反应奇怪,不由也看向马尾,结果竟发现那马尾此时半咬着下嘴唇,眼圈已经微微泛红了。
不是吧……
“你可别告诉我是我把你给说哭了。”于归头有点大,没想到这马尾的心理素质那么差。
然而在他这句话音刚落那马尾就从鼻腔里冷冷地哼出极为不屑的一声,身体转过九十度侧对着他们,然后从裤兜里面摸出一根烟和一个打火机,点燃后也不抽,就用手指头夹着支在嘴边。
马尾的皮肤很白,手指也较长,他做这个动作就像是故意在摆pose一样。你别说,还真有点帅。
麦启贤明显被他这幅模样给勾得又有些心痒痒,可嘴上仍是不饶人地道:“哎我说亲,你没听说过装逼过度容易遭雷劈的说法么?”
马尾继续夹着烟做冥想状,不理他。
“你这人真没意思,我本来以为我兄弟算是话少的了,没想到你比他话还少,装高冷给谁看啊!再说了,你一大老爷们儿被人说了两句居然就哭了,你丢不丢人!”
麦启贤再接再厉,而这时马尾总算有了点反应,瞪向他嗓音有些哑地说:“我没哭。”
“那你这嗓子是怎么了?给烟熏的?可你根本没往嘴里放啊。”
“关你屁事。”马尾难得爆了句粗口。
麦启贤一听倒乐了:“是不关我的事,但你自己以后可得小心了,万一那帮人又去找你怎么办?你千万记住没事别往一二六以北走,那边是黑人区,地方偏僻治安又不好,你脑子没病的话就别给自己瞎找事儿!”
于归默默听着麦启贤的话,越听越觉得好笑。这些话分明是之前自己讲给他的,他从来没听过,现在教育别人却还说得有模有样。
“诶我说话你听到了没有??”麦启贤说了半天马尾都没反应,这时忽然转身就要过马路,看起来是不想再跟他俩待在一起了。
麦启贤禁不住冲他喊:“喂你这人讲点道理行么!怎么说走就走啊?!看在你故意让我‘多管闲事’我还照做了的份上你好歹告诉我一个真名吧!”
于归在一旁听得差点吐血,这种时候麦启贤最关心的居然是这个。
不过,于归本以为马尾不会理麦启贤这个问题,但很意外地马尾居然真转过了头,看着麦启贤冷冷地吐出三个字:“李初谨。”
“是木子李吗?哪个初哪个谨??”麦启贤追问道。
可这一回马尾没再回答他,只是在注视了他几秒后才又面无表情地加了一句:“你以后,离我远一点。”
☆、cer 011
这一回放了颜殊鸽子于归心里很过意不去,就主动约了颜殊下周四一起吃晚饭。
那天刚好是他最后一个面试的时间,于归面完后就直接去了跟颜殊约定好的餐厅,颜殊已经先到了。
两人挑了张空桌子坐下,颜殊发现于归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疲惫,不禁仔细地瞧着他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