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自己一面因着终有人知道自己是女子而欣喜,另一面又因着自己思慕的也是女子而忧心。想着与梁茗执结伴的那些年,许昭平用自己的发梢挠了挠琼诗的脚板。
看着琼诗的脚因自己的动作慢慢往回缩,许昭平轻笑着又把那人脚拉了回来,但为清霜着罗袜又何尝不是情趣呢?想着上次帮着琼诗穿罗袜,许昭平情不自禁的再挠了一次。
这一挠,梁琼诗便是隐隐醒了。待有了几分神智,意识到自己还把那宫人的脚搂在怀里,她便想到了一个典故,汉成帝有环肥燕瘦,每夜必拥其足而眠。
想到拥足而眠,她又闲着想起了唐寅的‘第一娇娃,金莲最佳’。
这个世道也是裹脚的,不过她的爹爹没拗过她姐姐,也没拗过她,所以她与姐姐皆是是双天足。而自己怀中这个宫人的脚,似乎也是双天足。莫不是这宫人的家中也颇为贫困么?亦或者是鬼复原了她的脚?
梁琼诗糊里糊涂的松开了自己的手,转而捏住怀中的箫翻过身继续睡了过去。
见那人搂着箫睡了过去,许昭平长长的舒了口气,她倒是有些忧心琼诗忽然醒了。因为她上朝的时间快到了。
一个人醒着的时间似乎走的特别慢。在暗暗的床帏里,许昭平听到隐隐约约的猫叫,然后她似乎也开始困了。
待到她再清醒过来,已经看到隔着门有太监秉着烛火等候。
许昭平着中衣轻轻的撩开锦被下了床,隔着门轻敲了两下,门外的烛火迅速离开,转换了一盏暗暗的灯笼。
“咳。”许昭平轻咳了一声,大宫女立刻轻轻的推门而入,而后大太监迅速在门外阖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