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发女子将头上的兔耳装饰摘掉,扔在满是酒污的地板上,轻蔑地说道:“将军,我以为我死之后当我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之时,你会回忆很久才能想起我的名字,这么说来,将军……你确实给了我一个惊喜……”
“惊喜?”克卡奥笑道,“还是你给我的惊喜更大一些……原本以为上次……哈哈哈,没想到你竟能逃过泰隆的刺杀,你的命可真是足够坚韧……”
泰隆脸色极其难看,右臂上的钢刀已经蠢蠢欲动,只是无奈没有大将军的命令,即便是他,也不能轻举妄动。号称诺克萨斯第一刺客,却被猎物从手下逃走,传出去,岂不是对他的最大讽刺?
“我在你手中已经死过两次了,辛吉德那次算一次,还有泰隆这一次……对于我来说,死在哪次,已经没有分别了,反正对于你来说,我早就是个死人了,不是么?”
“我的确很佩服你的勇气……锐雯,竟敢一个人来到晚宴,就算你不怕死,这份精神也值得诺克萨斯铭记,不得不说,我当初的确没有看错你……”
“哈哈哈……克卡奥,我对于你来说,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你身边的所有人,包括泰隆,哦,对,甚至也要算上你的女儿,都不过是权利光环下的附属品,一个杀人工具而已……”
“蠢货!”克卡奥将手中的酒杯甩向地下,泰隆从他身后一跃而起,甩出右臂上的钢刀,直向锐雯刺去。锐雯起剑格挡,用蛮力挥开泰隆的招式,转身又砍出一剑,剑气所到之处,桌子尽皆被砍成碎渣。
泰隆退回,转头对克卡奥说道:“将军,请带小姐们先走,这里交给我……这次,我绝不会失手。”
“希望如此……”
克卡奥转身带着卡特和卡西奥佩娅转身走进舞池之后,从侧门迈开步子,缓缓地离开了酒馆。众人见状,尽皆跟着克卡奥从后门慢慢地摸走,一时间会场便又喧闹了起来。
泰隆想要出手,锐雯却冷冷地说道:“先让无辜的人走,误伤了他们,你的脸上可挂不住。”
众人一听,赶忙携着妇人纷纷逃开,舞池中央顿时腾开了一大片空地,门外的士兵涌了进来,堵在门口,将酒馆团团包围。
格雷福斯慢悠悠地从圆桌上拿了一块牛肉,又抱起一瓶红酒,倚在酒馆一隅的柱子上,扬头灌了半瓶下去,崔斯特靠在他旁边,问道:“我们现在不走吗?格雷福斯,你还想要干什么?”
“嗯?”格雷福斯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现在……现在的好戏才刚刚开始……”他打了一个嗝,浓重的酒气熏的崔斯特有点想吐,“我们再呆一会……第一……第一刺客打架,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是第一次,一定…一定,呃~”
崔斯特扶住格雷福斯,倚着柱子看着两人的打斗,怎么也不能抛下他一个人逃走吧,虽然认识的时间不过才几天而已,但是格雷福斯确实是个值得信任的伙伴,算了,就算要死,也死在这里……
“你的命可真大,那次流血,居然没有要了你的命,救你的那个剑客呢?今天没有一起跟来,还是躲在暗处,等到最后的时刻才出场?就像上次一样?”泰隆冷笑了一声,脸上的肌肉僵硬如铁,有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沉着和冷静。
“你的话最近可有些多,你以为上次你能赢我,这次同样的把戏能赢第二次,多亏了你,我在艾欧尼亚流浪的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下次见面的时候送你一份见面礼……”
“那我确实很有,兴趣……”
泰隆说完,一个疾步侧身而来,右手猛地一甩,从身后的披风中甩出十几枚钢刀,刀刃薄如蝉丝,如若被蹭到一丝身体,立时血肉模糊,流血而死。原来他的白色兜帽披风下尽是如此的危机重重,任何想要近身的刺客,都无法在靠近他的地方存活过几秒。难怪地下组织派下去的那些刺客都不曾真正见过他的真面目,即便在他们看到的一瞬间,记忆还来不及储存,便立时在刀尖下毙命。
锐雯侧身而过,挥舞大剑,直逼泰隆而来,剑刃所到之处,空气仿佛尽被砍断,剑刃之中带有阵阵剑气。泰隆甩出几枚钢刀,避开锐雯,右臂上的钢刀又已经刺出,此刻他已经瞬闪到锐雯身后。锐雯仿佛已经有所察觉,一个急转,将身后的影子挥开。
泰隆行动被看穿,立在一侧,右臂上的钢刀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尖锐。
“现在,可不是黑夜……”锐雯笑道,“这里不是你的主场,你的那套把戏在房间里面可不好用……”
泰隆嘴角现出一个微笑,他将手臂上的钢刀缓缓抬起,说道:“即便不是黑夜又如何,我已经在地下城市的黑夜呆的足够久了,双眼已经看不到任何光明,对于你,也不过是黑暗的一个猎物罢了。”
“那你可以试试……”锐雯笑道,“即使世界再黑暗,只要有一丝光明,那便是最耀眼的光芒,任凭你怎么拒绝,光明就是光明,黑暗总归要被人厌恶。”
“那可不一定……”
两人话音刚落,又便即战在一起。
围在门口的士兵,也不知道该冲上去还是守在门口,舞池的的桌子基本已经全部报销,木头的碎屑迎风飘飞,桌椅板凳都缺胳膊少腿的倾躺在一侧,没有任何生机。领头的士兵长手里持着剑眼睛一刻也不停地寻找着白发女子的破绽。
但是此刻,他们完全没有插手的机会,凭借两个人的招式,这些士兵冲进去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