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煌：“哥哥，等会见到外婆要先说什么？”

李辉：“到外婆家再说吧。”

路就像没有尽头似的，大冬天两人都热出了一身汗。

李辉扶着路边的萧条的树，刘海已经湿漉漉的贴在脑门上，他气喘吁吁走不动了。

李煌在他面前蹲下，扭头看他：“上来。”

李辉：“不用，我休息一会就好。”

李辉一路停停走走，很快报销了一只鞋，套着喜庆的红袜子的脚漏了出来。

李辉不死心的走了几下，感觉脚被石头扎了，回头看到鞋底没了，还落在后头。

李辉：“………………”

李煌：“哥哥，我背你。”

李辉不再客气，就上了李煌的背，李辉搂着李煌的脖子：“你这个学期跟体育生也不是白跑嘛！”

李煌笑得意味深长：“我体力可是很好的。”

又走了十来分钟才到平坦的公路。

路上碰到一个粉可爱的小萝莉，嘟着小嘴：“妈妈背背！”

年轻的女人摸摸她的头：“长大了要自己走了，只有残疾人才要人背。”

李煌恰好背着没鞋只穿着大红袜的李辉过来。

李辉正准备下来自己走，那个小萝莉跑了过来一脸同情：“哥哥，你不会走路好可怜哦！”

李辉：“…………”

小萝莉还递给了很可怜的残疾人李辉一根棒棒糖，为了不浪费小萝莉的棒棒糖，李煌背着李辉又走了老远，直到完全消失在小萝莉的视线。

李辉下来后，一脚踩在地上被透心凉弄得条件反射的又弹回李煌的背上。

李煌嘴角勾了勾，手搁在李辉的屁股上不着痕迹的摸了一把。

冬日的暖阳懒懒散散的洒下来，照在人的身上特别舒服。

走进外婆家的大院，外婆正拿骨头逗大黑。

看到门边背着李辉进来的李煌，手一抖骨头掉在了地上，大黑高高兴兴的把骨头含在嘴里，殷勤的摇着尾巴。

外婆：“来了怎么不打电话，差点把老婆子的心乐得跳出来！”

李煌：“给你和外公surprise！”

“都半脚踏入坟墓的人了，要什么色不瑞，”外婆兴高采烈的对里屋喊，“老东西，辉煌两小子回来！”

外公踩着手工的毛拖鞋跑出来，瞅着两兄弟笑容只维持两秒，大嗓门开始炮轰：“李煌你小子太野了，怎么能叫你哥背你？快下来，别让你哥累着了！”

真正被背的李辉：“…………”

躺枪的李煌：“…………

外婆给李辉拿了双毛拖鞋，李辉才从李煌的背上下来。

外婆：“我给你们做点吃的，你们先去家里坐坐，饭做好了叫你们。”

李辉：“外婆辛苦了。”

记忆里的白色小洋楼与眼前重合起来，李辉到屋里随便乱走，眼里不经意流露出感伤。

李煌：“哥哥，你有点难过了对吗？”

李辉到阳台站着，看着宁静的渔村，沉默了一会才扭头对李煌说了声：“嗯。”

上辈子在他上大二的时候，外婆就走了，半年后外公也没有了。

外公外婆在渔村的房子也出租了。

现在能看到外公外婆就想起所剩不多的日子，他开始恨自己看见未来。

外婆：“辉煌下来吃饭！”

至少现在外婆身体还健康，李辉叹了口气。

外公：“还不下来？”

李辉和李煌急忙跑了下来。

外婆给李辉和李煌夹菜，外公默默的帮剥虾壳。

外婆问了两人的学习后又扯了一些有的没的，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你们爸妈回来吗？”

李辉：“等放年假他们就过来了。”

外婆喜上眉梢，连给辉煌夹菜的速度都快了很多，外公常年板着的脸也缓和了很多。

吃完饭李辉主动把洗碗的差事揽下，李煌要跟过来，李辉洗碗头也不抬：“去陪外公外婆聊聊天。”

李煌很听话的走了，事实证明李煌不止有气人的本事，逗人开心的本事也是有的。

李辉洗碗时都能听到客厅外公外婆爽朗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