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春在一旁冷静地看着,见他在地上挣扎了好久站起来之后才说,“哥,我要和周际远在一起。不管你说什么,也不管别人说什么。我怀孕了,本来打算过几月胎像稳定了再跟你摊牌了,但是现在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你们别想着做什么,这个孩子我是一定要生下来的。从今天起,我就不回那个家了。在这里,才是我和际远的家。”说完这些话,陆春便拉着周际远上了楼,留下哥哥一个人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事情俨然已经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局面,老陆不知道他那天是怎么回家的,满脑子都是以前在老周总家的回忆。老周总不知道现在怎么样,身体还好吗?他肯定还不知道这个事情。少奶奶还好吧?小少爷今年应该有3岁了吧。
回到家,他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妻子,他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让妻子明天再去劝劝陆春,未婚生子,且不说人言可畏,现在周际远说得好,万一哪天他变心了,不管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可怎么过啊?他是知道的,老周总是绝对不会让小周总和少奶奶离婚的。
第二天一大早,妻子便去了老陆说的那个地方。在楼下等了两个多小时,才看见陆春提着垃圾袋下来。她赶紧跑过去喊住她。陆春惊讶地看着她:“嫂子,你怎么来了?”
“春儿,嫂子想跟你聊一聊。”
陆春头也没抬地说:“嫂子,我知道是我哥让你来劝我的。你什么话都别说了,两年了,你们也看到了,我就是要和周际远在一起。你们要是觉得有我这样的妹妹丢人,那好,咱们从此以后断绝关系,你们过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春儿,你看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哥还不是为了你好。春儿,人活在世上,不能光看眼前的这一点儿,你想过以后吗?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以后怎么办?是,周际远是家里面有钱,他现在是对你好,万一他哪天变心了呢?他现在能抛下老婆孩子跟你在一起,有一天他也会这么对你的。再说了,他们家的情况你应该知道,那些钱呀、产业呀,都是他爸的。他爸是死也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离了婚,你们又结婚了,你们两个人没了经济来源,怎么养活孩子?”
“这就不劳烦你们操心了,我自己选择的生活我自己负责。嫂子,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嫂子,麻烦你回去告诉我哥。从此以后,我们断绝兄妹关系,让他别来找我了。你们过好你们的日子吧,我以后就算带着孩子去大街上要饭,也绝对不会踏进你家的门。”没等嫂子说一句话,陆春已经转身上楼了。
“好!让她滚,最后以后都别再回来了!”听到妻子转述的老陆没有想到妹妹会如此狠心,气急败坏地吼着,吓得一旁的女儿可可顿时大哭起来。他抱起女人,心如刀绞般难受。父母去世的早,长兄如父,他怎么就把这个妹妹管成这样了呢?她现在是铁了心要生下这个孩子,他能怎么办呢?那一晚,老陆坐在院子里,抽了一晚上的烟。下个月他们就要搬走了,这个四合院要被拆迁了,这才几年,怎么好像一切都变了呢?现在,他必须去休息一下了,明天下午要出车,不管生活给你出了什么样的难题,你首先要做的就是活下去。
陆春最终还是生下了那个孩子,取名“周亦帆”,和小少爷“周亦舟”的名字很相似。他们盘算着,生下这个孩子之后,就像老周总摊牌,看在孩子的份上,他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固执了。谁知道,这个孩子不仅没有能够博得老周总的欢心,而且让他勃然大怒。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他用颤抖的右手指着陆春和她怀里才刚满月的孩子吼道:“你滚!带着这个孽种滚出我家,周际远我告诉你,我只有一个孙子,那就是周亦舟。别随便带回来一个野种就想住进周家,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那个时候周亦舟正躲在妈妈的怀里,他听得到客厅里爷爷和爸爸的争吵,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妈妈的眼泪掉下来,流进他的脖子里,温热的,那是他对妈妈的眼泪最初的印象。那个时候爸爸已经经常不回家了,每次回来都会和妈妈争吵,有时候爷爷不在的时候还会动手打妈妈。那时候的妈妈就像是通话故事里,被女巫试了法术的可怜的公主,总会哭个不停。终于有一天,爸爸和妈妈没有再争吵,他永远地搬走了。
“爸,我不喜欢林岚。这桩婚姻是你为了报恩强加给我的,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我爱陆春,我只想要和她一起生活。如果您还是不同意,那我就宁愿不做您的儿子,不做什么集团的继承人!”周亦舟悄悄地趴在爷爷房间的门上,听见爸爸的声音。
“混蛋!”他看见爷爷抬起手打了爸爸一巴掌,“我可以没有你这儿儿子,但我这辈子只有岚岚一个儿媳妇和亦周这一个孙子!你要走,可以,走啊。你去和那个女人过日子吧,去吧,家里的一分钱也别想带走!公司以后也不用来了,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明天我就去公证处立遗嘱,我死后,所有的家产都归亦周和林岚所有。”
一听见爷爷说要死,周亦舟“哇”地一声就哭了,爸爸拉开门,只看见一个小泪人儿站在门口,“爷爷,我不要你死。爸爸,你别走,妈妈知道你要走,都哭了好久了。”。爸爸看了周亦舟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话,甚至没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