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言被宿镇用这样的方式被扔到了海中, 心中就算是有再多的怒气也没有脸再一次的登门, 他被扔下去的时候忘了用避水诀,整个人浑身上下湿的透透的, 他从口中吐出一口水,正欲御剑而起好让自己不那么狼狈,他还未曾掐诀,视线之内竟然出现了一叶扁舟,悠悠闲闲的荡到了他那里。
杨言顺着小舟往上一看, 水波荡在那小舟之上, 沈玉的衣服垂了一角下去,亦是清风明月般的道骨仙风。
他微笑的看着杨言, 也不说话, 只是嘴角带起的笑容让人看起来是那么的讨厌。杨言低了头,不去看他的嘲讽表情,身手撑了一下扁舟, 整个人跳了上去,又不知从何处寻来一条毛巾,不紧不慢的擦着身上, 沈玉也不开口,他倚在扁舟的船撑子上面看着杨言的动作, 看的久了杨言自然能感觉的到身后的那一条视线。
“落败而归啊……”
终于沈玉说出了如他所料的嘲讽的话语,杨言此时倒是没了先前那窘迫的心情, 反而觉得有点想笑:“你憋了半天, 就憋出个这个?”
“憋?”沈玉绕到了他的身前:“你可是将我的担心踩在了地上践踏呀。”
他的话说完, 杨言就一脸嫌弃的看向了他:“你是什么货色我跟你都清楚的很,用不着给我装模作样。”
“我这不是好奇么,怎么着,你打算稍作休息然后接着去么?”
杨言看着手中的玉简,按照大师兄的性子来说,他只要将玉简中的画面放出来,从来不喜欢龙阳之好的他一定会崩溃的,甚至比他那时候尤甚。他轻轻的将玉简敲击在的船身上,玉质和木质之间发出奇怪的不伦不类的声音。
沈玉苏索性双手环胸看着他,忽然看到自己面前多了一枚玉简:“你这是做什么?”
“你去交给他。”杨言缓缓的从的船上站起来,看着白渭岛上最高的建筑,此时天色已晚,窗户上只透着一盏明灯,大师兄向来受人爱戴,纵然这一次被他污蔑,但是相信他的人还是众多。
谭青他此时只怕是还没有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吧,只怕是还满心想着要洗脱自己的冤屈,不过受众人背叛的大师兄,他喜欢么?
沈玉没想到这玩意从他手中绕了一绕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他撇了撇嘴,也顺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自然是不明白这个杨言心中所想的弯弯绕绕,在他们魔族,喜欢就是喜欢,若是恨了那必然是恨极了,像是杨言这种口口声声的所说爱,但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毁掉所爱之人的,他还是第一次见,未免觉得新鲜。
他将视线从那暖光处收回,手中随意的扔出一粒骰子,杨言还不曾看那枚骰子掷出的数字,一阵青烟便遮住了他的视线,待雾气散去哪里还有沈玉的影子。
与此同时,谭青正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沈玉,竟然还有些佩服自己在这种时候能分了闲心,去想他每次装逼时候用的传送晶石要多土豪。
“宿镇……”他开口叫道,杨言走了没一分钟这孙子又过来,再加上在大殿时他们所说的话,他不是被杨言指使的才怪。
“不妨你等我说完,再想想要不要将你的跟屁虫召进来也不迟。”沈玉连忙掷出色子罩了一个阵法,这才双手环胸的看着谭青:“明日堂审,你还不认罪?”
“呵。”谭青冷冷一笑干脆坐在了床上,也没有什么迎客的动作,当然如果可能的话,他更是想要驱客:“你和杨言这是软硬兼施啊,怎么着,杨言软的劝不动,换你来硬的”
“我告诉你,只要你们诬陷我的证据一日不足,我就喊一日的冤枉,我就不信我这么多年在凤鸣派没有攒下一点威望来。”
谭青这话说出来,倒像是给自己打足了力气,他看着沈玉的眼神中也有了些许的进攻性:“怪只怪你们诬陷我,却连个动机都找不出来。真是丢尽了你们魔界的脸面。”
“魔界”二字说出来之后,沈玉眸子一闪,但是很快的就被放荡不拘礼法的眼神给掩饰了下去。谭青本来就聪明,自己和杨言诬陷他是魔界奸细,他能想到这点本来就正常。况且……
“谭青师兄。”沈玉学着杨言的语气拖长了尾音叫着他的名字,把谭青恶心了个够呛:“不如你先看看这个,再放狠话也不迟。”他说着将玉简扔在了他的衣服那处,谭青本来就要就寝,沈玉进来的时候他只穿着中衣,如今那玉简陷在了他两腿之间的衬衣处,谭青虽没想太多,却莫名的觉得恶心。
“你让我看,我就看?”
死鸭子嘴硬,不知怎的,沈玉脑海中忽然想起来了这句俗语。
已经是阶下囚的谭青师兄为什么要逞这般口舌之利,惹怒了他,又对他有什么好处?沈玉嘴角的笑容似乎一时间真切了几分,此时他是真的想要知道谭青看到那番景象时候的表情。咦?此时的他到时有些明白了杨言的恶趣味了。
看着面前这个所谓君子奔溃的神情,可是要比看着他天天假仁假义的样子要顺眼的多。
他好心的上前一步,将掉在他腿间的玉简拾起,又恶趣味的在他的腿间轻轻的压了一压,才站起身子来:“师兄若是不想动手,那我来代劳。”
他说着,按在了玉简的开口处,用着“借来”的灵力开了玉简。一瞬间屋内景色变幻万分,他仿佛置身于凤鸣传承内的那一处炎洞。
这是……在凤鸣传承内的画面,他那时候中了那妖兽的不知道什么毒浑身燥热的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