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札记上写的内容推断,徐迩知道这种香炉在古代可不是什么金贵东西,有点钱的人都能买到。
重新将一个大小相当的香炉底,和香炉接合在一起的价钱,不比重新买一个的价格少多少。
徐迩又一次重新观察,发现香炉外径高度,和内径深度,足足差了两个手指节大小,这可和一般的香炉不一样。
徐迩颠了颠香炉,发现并不重,又敲了敲炉底,声音很清脆、很空,并不是填满的,里面貌似有空隙。
里面藏了东西?
徐迩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晃了晃,但是里面没有声响,可却更加证实了徐迩的猜测。
里面的东西一定很贵重,不然不会藏的这样严密。既然是宝贝,自然不会不做防护措施,不然磕坏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个香炉有人买吗?”陈知北也听到了徐迩敲击炉底的回音,比徐迩早一步猜到里面大概有什么特殊的玄机,出言询问中年男人,一副‘我弟弟喜欢,我要哄弟弟’的无奈嘴脸。
中年男人虽然一直和小青年说话,其实一直在注意徐迩这边的状况,听到陈知北询问,立马笑得憨憨的,说:“这东西其实不值钱,也就城里人喜欢这东西,我看兄弟也是出来打工挣钱的,我卖给城里人是五十块,兄弟你买,四十块就成,哥哥我从大老远背过来,给个辛苦费吧。”
什么本钱都不花,就挣四十块钱,这中年男人说话时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坐在旁边旁观的中年女人瘪瘪嘴,很是看不上这样的人,面厚心黑,这种人说的话压根就不能信。
“大叔,你这是打算拉到城里卖钱的,我们也不好占你的便宜。这样吧,我这有个铜钱,是个以前在我们村做工的老大爷给的,说是以前皇帝佬造钱用的模子。我用这个和你换吧,铜钱东西小,也不像着炉子那样占地方。”
铜钱的梦境只有一个,徐迩早就看腻歪了,可是又不舍得扔了,这可是自己花钱买的。
不过要是可以用这个只有手掌大的光晕,换一个能把人罩住的光晕,徐迩觉得还是很划算的吧。
刚刚听对方的口气,这中年男人对古玩也不是一点都不了解,想来会同意。
徐迩从兜里将铜钱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这个据说是可以招财保平安的。”
中年那人看到康熙通宝后,原本笑眯眯的眼睛立时就睁开了,等到徐迩将东西放在桌子上,立即把铜钱拿到手里。
“哎呦,小兄弟。你这东西经常拿在手里吧?看看,都快抹掉漆了,这东西老叔和你说句实话,满大街都是,不值钱。”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两人,发现对方并没有失望的意思,没达到效果,中年男人立即改变口吻。
“不过我那炉子也就是个搭头,想要留着镇摊子的,既然你喜欢,那就换吧。”说着,就把铜钱小心的放到了布袋里,生怕对方反悔。
中年女人本要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徐迩不过是拿个小铜钱和对方换的,也就没多说。
她觉得,大概也就是小孩子看到稀奇东西,所以先稀罕两天,却也不会花钱买,只是拿个东西交换。
不是花钱的就好,两孩子看起来也不容易,可别被骗了钱,那就不好了。
后来那小青年花了五十元钱,买下了那串佛珠,小心的收起来。大概是真的被中年那人忽悠住了,以为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还会拿到街市上去卖呢。
晚上等到众人都睡着了,陈知北看着抱着铜炉睡得异常香甜的徐迩,嘴角微微翘起。
又想到这铜炉的诡异之处,心里也闪过一丝疑惑。
今天从中年那人进来,陈知北就一直保持警惕,不是所有人走路的步伐都那么稳健,尤其是在火车上,身体晃都没晃一下,要说对方没有几手功夫,陈知北绝对不信。
再加上全身上下洗不掉的土渣子味儿,陈知北以前当兵的时候,可是没少和这种人打过交道,一个个和地鼠似的,杀都杀不干净。
这可不是现在的陈知北,能惹得起的人物。
解决这一个倒是容易,问题是这种人向来是有门有派,打一个能出来一群,烦都能把人烦死。
第二天,火车在一片绵绵细雨中,进入了魔都火车站。
徐迩领着大蛇皮袋子,背上背着一个很破旧的大背包,跟着陈知北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从熙熙攘攘的火车站挤了出来。
站在火车站出口,看着这座初具国际都市面貌的大城市,来来往往衣着时尚光鲜的行人,再看看自己破布包、白背心、灰裤子、翻了线头的布鞋,莫名的感到自惭形秽。
陈知北拍拍徐迩的肩头,右手指向前边不远处,穿着一身格子衬衫、眼睛上带着一个大大的黑色眼睛的男人,“徐三叔。”
“三叔……”徐迩看到徐延振,兴奋地用力挥舞着没拿东西的右手,然后拖着陈知北就往徐延振的方向跑去。
徐延振看到两人大包小包的,摘下墨镜,露出了笑得已经快没有的眼睛,“慢点慢点,别摔着。”
徐迩跑到徐延振前面,“三叔,我可想你了。”
大小徐延振就很喜欢徐迩,大概是因为叔侄两人比较投缘,只要徐延振回老家,都会给徐迩带一些好吃的东西,悄悄拿给徐迩,让徐迩饿的时候吃。
徐迩长个的时候比较能吃,俗语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话一点都不夸张。不过当时刘云花向来是只做正好够吃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