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招来的不是别的,正是南方田间河沟里常常会遇上的吸血怪物——水蛭。
黑滚滚的粘粘在她嫩白的小腿上,看着让人不禁恶心,更是一阵心有余悸。
妍青闻话不由一怔,脱口“哈?”了一声。
奇怪,顾安怎么知道她不止一次的招来过这个东西呢?她记得上一次脚踝粘上这东西时是和明杰去水库玩,并没有带着他啊!
顾安似也后悔自己说了那么一句,没再搭茬,清淡笑笑,安慰着:“别害怕,我给你弄下来。”
说着,转身在庭院的角落里翻找到一块薄薄的铁片,又对着她笑着安抚了两句才低下头屏息用那铁片将她小腿上的水蛭一点一点刮落下来。
“疼吗?”明明粘在她腿上,可他却怕的出了一后背冷汗,连声音都是颤的。
妍青又怔住,连连眨了好几下眼睛才反应过来,赶忙摇摇头,作势要收回腿。
但他却又一把给攥住了,攥完俩人都不觉一僵。
顾安懊恼自己这控制不住的本能反应,歉疚笑笑,硬着头皮解释道:“没出血,还得把血给逼出来才行。”
说完,大手握住她纤细的小腿,在刚刚水蛭吸附的位置上狠下心用力按捏了两下,果然滚圆的血滴从毛囊里钻出来混成艳红的一片。
“疼吗?”他感觉到她绷紧的肌肉,不由得抬眼深深看她。
结果并没有瞧见因疼痛皱眉的小脸,反倒瞧见了一颗脸色绯红眼神飘忽的苹果。
他一时贪恋,竟这么露骨的直直盯了她好久,直到她假意轻咳两声从他掌中抽回了腿,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倒抽一口长气慌忙起身,左顾右盼了半天才问:“没有……没有创可贴吧?我去给你买一个!”
说完,不等她阻拦就已涩然笑着大步逃出了庭院。
妍青一个人愣在庭院里好久好久,脸上的红晕像涨潮似的,忽悠一波接着一波。她不禁反省自己是不是脑子坏了,是不是人家做的本就是正常的事情,而是她自己多心了?
她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干嘛呢?”陈明杰也从楼上走下来,站在房屋的银色大铁门门口,静静看着她。
她惊回,唇瓣哆嗦半天也没说出些什么,小扇子一般的长睫毛忽闪忽闪眨动着,掩盖不住心底的心虚。
陈明杰暗暗苦笑,面上却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含笑走过去,拉起她的小手淡淡问道:“好好的果子干嘛捏碎了呢?”
妍青一怔,猛地低头看看,竟把自己吓着了。
手里那颗才吃过一口的果子竟被她的指甲剋得汁水流尽!
这一定是她刚刚被顾安握住腿时不自觉做出的事!
陈明杰还是默默看她,知道她那样子也给不了他什么能哄住他的话,勾唇笑笑,摆出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扯着她的手作势要往回走。
“欸——”她却用力一扽,拽住了他的脚步。“刚才我散步回来小腿不小心被水蛭吸住了,然后……然后顾安帮我给刮下来了。”
她觉得,应该告诉陈明杰,这样她才比较心安理得。
陈明杰顿了下,了然刚刚在楼上看不懂的情景究竟为何了,也因她主动讲出来而心里安慰。
如果她只字不提,他才要难受死!
“水蛭?”他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真实的笑容,尽管心底依旧对另一个人忿忿发恨。
“嗯!也不知道是田里的还是水沟里的。”
“刮下去扔哪了?我看看,从前只在网上看到,还没见过真的呢。”他说的认真,认真的让妍青不由得愣愣看他。
“怎,怎么了?”他还没察觉自己哪里错了。
“你没见过水蛭?”妍青不可思议,眼皮都皱到了一起。
“没见过啊,怎么了?”陈明杰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缘由,还像个楞小子似的点头呢。
妍青不禁倒退了一步惊恐看他,那眼神终于让陈明杰感觉到了异样,赶忙凑上来问了句:“到底怎么了青儿?”
“你,没,见,过,水,蛭?!”她一字一吐厉声问。
“我……”
“创可贴买回来了!”顾安的声音从这二人身后传来,口气很急,像是有意拦截。
妍青却还不肯放过这件事,这关乎着她的记忆,也关乎着她近来很多想不明白的疑问,所以她没动,仍旧死死盯着陈明杰看,直至陈明杰心虚瞥向顾安求救。
“怎么了你们?”顾安明知故问,早就在不远处把事情看得真真的。
陈明杰心有不甘,却也没办法,强自假笑了一声,低声三言两语解释道:“我说我没见过水蛭,她就跟我急了。”
“哦……”顾安暗暗观察着妍青倔强的小脸,也故作轻松笑了笑:“他确实没见过,上次咱们去水库玩,还是我帮你弄下来的呢!”
“什么?”妍青被说的更晕,转脸又盯住顾安的脸:“水库那次你去了?你和我们一起去了?”
“去了。”顾安睁眼说瞎话,心里不由嘲弄自己的无耻。“你被水蛭吸住的时候陈明杰在大坝上,我离你近,是我帮你弄下来的。”
陈明杰机敏洞察着一切,忙应和道:“那次顾安确实去了,怎么,你忘了?”
两个大男人全都心怀鬼胎注视着一头雾水的妍青,好久,妍青不知道自顾眨了多久的眼睛,涩涩一笑:“是吗,可能我记性真的不行了,全忘了……”
另外俩人这才暗暗松口气,陈明杰干笑着接过顾安手里握紧的一盒创可贴,回身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