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顾远归除了住在贺家老宅,是对外公认的贺“少奶奶”以外,本质上与那些被贺席则包养的小三小四小五又有什么区别?甚至他也许还不如那些人呢,最起码他们“下岗”后还会得到“遣散费”,顾远归却一无所有。
顾远归不想要贺席则的钱,到现在了也不想。哪怕贺席则曾把他当做过不要钱的mb,他也是绝不会把自己放到那么low的位置上的。
不过,他现在也不想让贺席则拥有那些钱了!
如何在主世界以一个大学教授的身份对抗掌握着贺氏集团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的贺席则……这是一件需要长远考虑的事情。
顾远归不着急,他决定先在不同的任务世界武装自己,等学够了技巧,再来慢慢和贺席则算总账。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隔壁世界。
虽然在那里顾远归也只是生活了几天,但他却感觉自己的精神犹如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疲倦不堪,度日如年。装疯的代价要比他预想的沉重很多,特别是他怕露出马脚,特意选择了沉默不语型,那么多天没有和人正常交流,真的差点逼疯了自己。
如果不是有系统在手,以及很清楚自己一定能回到主世界,顾远归肯定不会选择那么一条决绝的路。
自残,装疯……为了一个人渣这么搭上自己可不值得。
当然,话又说回来了,在“毫无经验”,又“一无所有”,还“伤了目前掌握着他生死大权的贺席”等等等的前提条件下,顾远归真的是想不到别的办法了。无论是想减少贺席对他的监控,还是想降低贺家对他的警惕,“装疯”都是一条上上之选。
顾远归是说,他可是差点断了贺家的子孙缘,如果他还好好的,他可不信贺席那对人前和善人后残忍的伪善父母能轻易放过他。
而且……顾远归必须老实说,他一开始是有抱着一些“如果自己疯了,也许贺席会嫌弃他进而放弃他”的侥幸的。很可惜,这条最简单的路没能走通。
不过,顾远归准备的第二条路还是被打开了——他终于能接触到除了贺家以外的人了,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以及即将来和他独处谈话的心理医生。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贺席那个病态的家伙在对待学生受的事情上其实还是很上心的,只要顾远归接下来不继续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欲-望,逼着贺家父母出手,贺席肯定是不会把顾远归关到没人管的神经病院的,最差也不过是很昂贵的富人疗养院。疗养院好逃跑;而如果继续放在家里,则需要不断的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
无论是哪种情况,对顾远归来说都是有利的。
而这一切的前提,便是顾远归能先过了心理医生那一关,这也正是他动用卡片返回主世界三天的原因。
——学习如何装疯。
顾远归那点演技,骗个关心则乱的贺席没问题,但想要骗过专业的心理医生,还是有很大的难度的。
在隔壁世界顾远归没办法接触到网络,无法具体了解心理疾病患者的日常表现到底是怎样的,但在主世界就不同了。顾远归有个关系很好的中学同学,学的就是心理学,如今已经是lv市小有名气的心理医生了。
好吧,其实有当心理医生的同学,顾远归也没太可能在三天内就自学成才。
但……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系统处于实习期任务的特殊照顾,顾远归偷听到了贺席和助理的电话,知道了贺席给他找的心理医生是心灵鸡汤治疗所的首席心理治疗师李怀特。这位李怀特李医生,在主世界正是顾远归的中学同学。
系统说,在不同的世界总会有着名字、身份相同的人,会因为环境不同而产生不同的性格。
那如果环境相同呢?成长轨迹也类似呢?好比贺席和贺席则,虽然名字不一样,但这两个渣男别的都是一样样儿的。顾远归决定赌一把,赌他的同学和平行世界的李怀特也是一样的。
“所以你大半夜打电话找我,就是为了问我,有没有办法假装出一种心理疾病,能把我自己也骗过?”
“是的。”也因为我太长时间没和人正常的说过话,有点迫不及待。
“……我觉得你不需要伪装就已经很成功了,正常人是不会在大半夜把自己的老同学叫起来问这种奇怪的问题的。”
“中学,是谁借你作业为你补课?大学,又是谁千里迢迢去心理学院为你上课帮你点到?研究生,更是谁去给你现在的老婆当gay蜜,为你鸿雁传书,牵线搭桥?”
“停,是你,是你,都是你!明儿小的一准空下时间,专门跪迎您老人家莅临治疗所,有一说一的把毕生所学绝不藏私的全部传授给您,您看成吗?今晚就先放小的去睡觉吧,下午遇到个神经病,非要和我谈人生太理想,从晚上七点生生谈到凌晨一点,求您可怜可怜,给条活路吧。”
“你知道我和贺席则分手了?”
贺席则的工作压力很大,经由顾远归介绍,李怀特在前不久成为了贺席则的减压心理医生,李怀特特别喜欢用“谈人生谈理想”来形容贺席则。而李怀特作为一个心理医生,这还是他第一次称客户为“神经病”这种敏感词汇。
所以顾远归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知道李怀特说的是谁了,李怀特在帮他同仇敌忾。
“……恩。”李怀特其实也有点尴尬,特别是在听了贺席则一点不避讳的谈及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之后,他往死里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