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问你是否要一辈子做些庶务,忙忙碌碌,碌碌无为?!”司徒锦耐下性子,指点着人。若说荣国府其余人,他大概一点耐性也没有。贾母若非是贾赦亲母,死后要守孝三年,否则,有法子让人悄无声息的离世,就算离世不得,若是妨碍到他,也有办法让人瘫痪在床,熬日子。宫里兵不血刃的方法多了去了!
至于二房,他更没放在眼里。
贾琏身子一僵,张了张嘴,没有出声。他自是不想,可是眼下的境况,他又有什么办法?父亲身为当家继承人,都偏于一隅。而他头顶着两代长辈,一个孝字,压下来,他就没任何希望。而读书出仕,小时候,作为贾珠的陪衬,把他对比的没了读书的念头,整日里捣乱,溜学,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司徒锦从座位起来,一步一步走到贾琏身边,目光细细的打量着他,开了口,“这屋子只剩你我父子二人,你连说话的勇气也没有?!还是说你真娶王家媳妇,心也朝二房偏去,准备当牛做马,当个管家?”
说罢,眉尾一挑,眼神也跟着变得凌厉起来。
闻言,贾琏眼眸瞬间睁大,看向淡定自若,神色威严的父亲,拳头微微攥紧,咬牙,“儿子自是不愿,可是老祖宗……”
“老祖宗?”呢喃了一句,司徒锦嘴角一扯,斜视了一眼贾琏,“老祖宗?当得这么大福分?从今后,一律叫老太太,免得折了人家的寿!”
“父亲,”贾琏被“贾赦”接二连三的话语给震撼的不得了,惴惴不安的开口,“您……”
“你当真以为荣国府之事,皇上不知?宝玉携玉而来,大造化至极,连皇家都没落个祥瑞事迹,落入贾家,呵呵,你觉得,你是皇帝,会如何?玉,权势也!”
贾琏一抖,汗珠直流,竟不敢声响。往常听到某地出现太岁,都被当地官员送进皇宫,献给皇上,以示上天恩赐。而如今,宝玉那玉……
“贾家前两任国公爷皆是实打实军功出生,隔壁堂兄也是,两贾国公,手下提拨出来的将领,领过的兵,会算吗?” 司徒锦负手,慢慢的踱步回座位,抿口茶,“昔年宝玉出生之后,贾敬……”后牙一紧,司徒锦理直气壮拉贾敬躺抢,深呼吸一口气,悠悠补上,“族长出家。你说说有兵,有祥瑞,对了,贾家三代武转文,你敬叔父还是勋贵头中第一个中进士的,娶的乃是大学士之女,你母亲也是出生文人世家,你外祖父乃是帝师!贾家文武结合,你说,在外人眼里,尤其在皇帝眼里,贾家要干什么?!”
其实,身为皇帝,司徒锦真的很想问一句,贾家,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武转文,让兵权,证明挺有远见的,娶个媳妇也没什么,门当户对,他也理解的了。但是,谁能告诉他,有大造化的宝玉,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常人,要是个女的,宣扬一把,可是思量没准往宫里送,但是男的,嚷的天下皆知,若不是他自信,真没准让人直接病逝了!
……
不啻道道九天玄雷,贾琏被震撼的已通身冷汗,瘫在地上,小脸惨白的说不出话来。
☆、 第9章 训子
说完,司徒锦坐在上首悠闲喝茶,饶有兴致的瞧着贾琏的神色变化。他如今揍不了他爹,揍他等于揍自己的身子,但是欺负一番贾赦儿子,看人小脸惨白,冷汗直流的模样,心情微微舒坦了几分!
瘫坐的贾琏直到地上的青砖透着冷意传过来,他背后的冷汗都干了,黏糊糊的贴在背后,很不舒服的情况下,才回过神来。茫然翘首看着自家爹淡定无比的神态,忽地脑海闪现出一道亮光,有一种莫名的信念涌入脑海之中,他爹,难道这些年来一直是装聋作哑?实际上一直深藏不露?!
于是,猛拍脑袋恍然大悟状露出一丝“我懂”的笑意,贾琏上前,拱手,“父亲,您如今这番提点儿子,是不是,咱贾家的危机已经渡过去了?”
“渡过去?”司徒锦嘴角一勾,指指旁边的茶几,“你自己看看!”
贾琏不解的接过茶几上厚厚一叠的文件,一份份翻下来,额上的冷汗又不停的直流,放利钱,豪仆打着贾家的名号在外侵占良田,府中仆从贪污,拿名帖揽诉讼……最后一份,还是偷偷支持皇子的书函。
贾琏一惊,双腿忍不住一抖,“老爷!这……”
“知道怕了?”司徒锦斜睨了一眼贾琏。就这份资料,暗卫不到一日之内就收集清楚,整个贾家跟筛子一般,内囊开始败坏。
“那……那……”贾琏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俗话说不争馒头争口气,如今我就算退让一旁,但是也架不住老太太心眼偏到胳膊窝,满眼都是大造化的宝玉!你我再不自救,到时候,不说这爵位,贾家能不能保得住,都另说。”司徒锦冷冷道。
脸色愈发的惨白起来,贾琏颤声道:“父亲,那我们如何行事,才能自救?”
还有点上进心!
司徒锦经过把自己摔残了的老子,对贾琏这个儿子期望不知不觉的降低了许多。如今看着人能听话上进,还微微有一丝满意之感。于是态度和缓了许多,道:“为父昨日见过皇上,”顿了一顿,看着贾琏眸子诧异的神色,司徒锦接道:“因着两任国公的功绩,皇上对贾家如今戒心已经放下来,命为父拿出当家人的气派来。”
贾琏不由怔住了。皇帝居然知道他父亲,还鼓励他父亲,这简直是……若说以前,他知晓后,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