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喜柬是四月初二从总舵浮游居发出的,过了半个多月,今天才传到这里来。
言非离看着那几个大字,只觉红得触目惊心。
虽早已知道他成亲的日子,但人离得远了,看不见听不见的,便能自欺欺人地过日子。可是现在,这消息却通过这种形式传来,强迫他面对现实。
想起北堂的大婚固然让言非离难受,但又思及他们很快便会有自己的子嗣,到时他的离儿怎麽办?门主说把孩子送走了,送到哪里去了?床第之间北堂也曾说过,离儿毕竟是他的长子,无论如何不会对他不利。可是他很快就会和林嫣嫣再有其他正出的子女,那时还会把离儿放在心上吗?
这一夜言非离倒在床上辗转反侧,再也无法入睡。
此後几日,言非离一直忙着簍-u,n髅琶胖骷捌渌几位将军商议进攻之事。经过近一个月的观察与试探,他们已经大致掌握了对方的实力和利弊r淮ゼ捶⒌拇笳浇在眼前?/p>
言非离整日忙碌着这些事,日子倒不觉得难过。身上有时有些不适,他也未放在心上。
这一日,他到西门门主的帐内商讨要事,还未进去,便有一人冲了出来,两人差点撞在一起。
言非离一看,竟是秋叶原。他脸蛋涨得通红,满脸的怒气,见到言非离顿了一下,好像突然有些窘迫,竟连招呼也未打,转身跑了。
言非离有些莫名其妙。但知道他簍-u,n髅琶胖饕幌虿欢耘蹋可能又是发生了什麽争执f涫邓倒觉得西门门主并没有什麽恶意,他人虽然狂妄了点,但大部分时候好像都是在逗秋大夫?/p>
晚上言非离回到自己帐内。他们得到消息,滇国大将兀杰这两天有可能对他们实施突袭,所以决定将计就计,请君入。言非离打开地图,准备再仔细检查一次这个方案有没有问题。
有人推开门帘进来,言非离以为是凌青,便随意地道:“晚饭先放着吧,我待会儿再吃。”
“言将军,打搅了。”
言非离抬头一看,见是秋叶原。
“秋大夫,您怎麽来了。”言非离连忙收拾好东西,将秋叶原让到桌旁坐下。
“也没什麽事,来到军中这麽久,一直没机会和你聊聊。所以过来看看你。”
言非离笑道,“应该我去看你才是。”
“军中行事辛苦,不知秋大夫习不习惯。”言非离见秋叶原神色腼腆,似乎有事要说,便关切地问道。
秋叶原摇了摇头,“哪里有什麽辛苦。和言将军你们比起来,算不了什麽。”
两人闲聊几句。军中不得饮酒,只有简单的茶水。言非离给他斟了一杯,说说谈谈。因为他们关系非比常人,聊起来也自然地投缘。
言非离见他几次欲言又止,便关心地道:“秋大夫,咱们关系不比常人,你要有什麽事,直说便是。只要言某力所能及,必不会推脱。”
秋叶原犹豫半晌,“听说简越边境的水患颇为严重,许多人都换了传染急症。如果可以,我想去那边帮帮忙,也尽一份医者济世救人的职责。”
言非离奇道:“这件事你簍-u,n髅琶胖魉当闶牵军里现在不缺军医,想门主不会不许。?/p>
提起西门,秋叶原有些愤愤然地道:“我今天已去和他说过这件事,谁知他不许不说,还、还……”
“还怎样?”
秋叶原脸突然涨的通红,神色闪烁,半晌才讷讷地道:“我想请言将军帮我个忙。不知言将军能不能帮我请得调令?”
这事言非离其实有些为难。这里做主的到底还是西门越。如果他不许,言非离是没有这个权限的。而且他本来也是北门调来的,实在不好出面。可是秋叶原予他有莫大的恩惠,这点忙无论如何他也是要帮的。便道:“秋大夫,你别着急,我去帮你簍-u,n髅琶胖魉邓担让他放你去。?/p>
“太好了。如此就多谢了。”秋叶原大喜。
两人正说着,凌青端着晚膳进来。他早知秋神医也在,便机灵地多拿了一双碗筷进来。
“秋大夫簍-u,n乙黄鹩冒伞!?/p>
“好。”秋叶原也气,便拿起碗筷一起用餐。
他们吃的都和士兵们一样,因为战事临近,所以这几日的饭菜都有所改善,今日还做了鲜鱼。
秋叶原觉得鱼虽做得粗糙,但味道鲜美,确实不错。谁知抬起头来,却见言非离双眉微蹙,只夹了两口便放下了。
“你怎麽不吃了?”
言非离笑笑,一手按住胸口,淡淡地道:“没什麽胃口,不大想吃。”
凌青一直在旁站着,此时上来说道:“我家将军这几日一直没什麽胃口,不知什麽缘故。秋大夫不如帮将军看看啊。”
“多嘴。退下!”言非离轻轻呵斥凌青一句。
凌青随了他多日,早已摸透他的脾气,知道他心肠甚好,待人温和,也不惧他,只是悻悻然地退下了。
“哦?这样啊。我帮你把把脉吧。”听到凌青这麽说,秋叶原仔细一看,烛火下果见言非离脸色不佳,似乎有些消瘦。
言非离本不想小题大做,但见秋叶原很坚持,便伸出了左手。
秋叶原把了会儿,眉毛随着手中的脉象越蹙越紧,问了问言非离最近有什麽不适。言非离一一答了,秋叶原脸色越见沈重。
言非离见他神色,暗忖难道是什麽大病。
“秋大夫,我有什麽毛病吗?”
秋叶原张口,“言将军,你……”
一阵高昂紧促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