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软尺都要被蒋东升弄断了,心疼的不行,“还是我来吧,就差一个衣摆长度了。”
几个人被夏阳摆弄了半天,从来没这么听话过,让举手就举手,让蹲下就蹲下。瞧着夏阳把他们的尺寸一一记录到纸上,都挺好奇的,“这样就行了?”
夏阳摇了摇头,“这是最基本的,接下来是设计。”他又找了一张纸,坐下准备好了,抬头问道,“你们想要什么样的衣服?对衣服的宽松程度有什么要求没有?平时喜欢穿什么样的,要立领还是翻领?”
那几位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一出,略微想了想就比划着跟夏阳说了一通。霍明在里面算是比较洋气的,但是也仅限于一个大墨镜和宽肩膀的衣服,那时候穿这么一身已经很能吸引大家目光了。这几位得益于去年的时候看过一场皮尔卡丹的时装秀,虽说是跟在爷爷和父母身边一脸严肃的瞧着,但是对那些色彩鲜艳,造像别致的衣服也眼红不已。
霍明还在那比划呢,“肩膀要这么宽,唔,至少要这么宽才成,这样气派……”
夏阳边听边记录,抿了抿嘴,却也没说什么,能赚钱就好。那个时候的品味实在有点接受不了,不过幸好喇叭裤和留长发还要等一阵子才流行,要是这几位非要弄一身宽大肩膀的外套加一条上窄下宽的喇叭裤,夏阳真想一头撞在笔记本上。
夏阳详细写好了他们的提出的要求,很快就画了几个图样出来给他们看。夏阳以前没画过服装图,倒是学过素描,略微简略了点画出几个人物,动作姿势流畅,穿着的衣服也是按照那几位的要求来的。有几个实在过分的,夏阳忍不住给改了改,像是胖子顾辛那个,夏阳给他改了一身简单的外套,没做那么复杂的领子和袖子。
夏阳给顾辛解释了一下,“裁剪好了,这样的款式更显得人精神,你要的那些领子和四个方口袋什么的,这放在大衣上不合适……那是做中山装才用的。”
顾辛瞅了半天,也觉得夏阳改过的更显得大气,点头同意了,“那好,就按你这个来,不过一定要做好看点啊。”
夏阳应了一声,彻底松了口气,要是顾辛不肯改主意,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加上去恐怕真得砸招牌了。都定下来之后,夏阳这才去找蒋东升,小声跟他提了个要求,“我刚才看见楼梯底下有缝纫机,能搬出来用吗?”
蒋东升站起来去给夏阳搬缝纫机,还带着点不情愿,“我就知道,你一进门就打这缝纫机的主意了吧?你都瞧好几回了。”
缝纫机被搬到一楼的一个房间里,机身上挂了些尘土,瞧着好些时候没用了。夏阳拿了块毛巾给清理干净了,又小心踩着试了试,还成,能转地动。
蒋东升靠过来,从后面伸了手也在缝纫机上摸了一下,指头尖上来回捻着那点灰尘,语气听着有点冷淡,“这屋子她常来打扫,照片儿都没忘记扫灰,怎么就这缝纫机忘了擦呢。”蒋夫人盯着这小楼不是一天两天了,她的心思,明眼人都看的出。
夏阳调试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蒋东升,拿过手中的那块毛巾给蒋东升也擦了一下手指,“脏。”
蒋东升身体震了一下,从后面靠过来抱住夏阳,低着头埋在夏阳肩膀上,只能听见他的喘气声,“这里是挺脏的。夏阳,要是我身上也不干净,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夏阳被他沉甸甸的压住了,心里也发沉,“别胡说。”他这辈子迟早是要报答蒋东升的,大不了看着他,不让他再陷进那个泥潭。
夏阳这个反应倒是让蒋东升失笑了声,“也对,你还这么小,什么也不懂。”他在后面抱着夏阳,贴在他耳朵上又问:“那,要是我是个疯子呢?你还乐意跟我一起吗?”
夏阳脸色有点变了,“你不是疯子。”
夏阳说的肯定,像是容不得别人来污蔑似的,蒋东升心里那阵怨气也消了些,他趴在夏阳肩膀上挨挨蹭蹭,又跟平常似的开起了玩笑。最后还问夏阳甘越摸的哪边,非要在夏阳脸上也摸了一下才算完。
夏阳被他闹了一阵,弄得脸都红了,吭哧了几声道:“缝纫机上带着针,你的手就在下边放着……”
蒋东升凑过耳朵去听,“嗯?”
夏阳垂着眼睛,说的一点都不含糊,“你要是再闹,我就踩下去,把你手钉在这儿。”
蒋东升立刻就收手了,他看了一眼缝纫机上那根闪着寒光的铁针,又看了看夏阳踩在镫子上的脚,这要是一脚下去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夏阳这边调试缝纫机,给机器上机油还有要好一阵子,蒋东升觉得无聊,又不敢再闹他,摸了摸鼻子回客厅去了。
客厅那几位已经打起牌来了,旁边桌上堆放着买来的卤味,有吃有喝玩儿的挺高兴。
蒋东升心里不舒坦,他家夏阳在里头忙活,这一帮子使唤人干活的家伙倒是玩上了。他走过去,抬抬腿让胖子给腾了个地儿,也跟着坐下来,“多少的?”
那几位瞧见蒋东升来了立刻喊他一起玩,胖子手里的牌不好,趁机一把扔了,笑嘻嘻道:“东哥,多少我可都不敢跟,你手气好,打的也好,我那钱还留着从夏阳那买新衣服呢,输不起啊。”
霍明有点少爷脾气,凡事好争第一个,这会儿瞧见蒋东升穿得比自己好,就指着蒋东升身上那件衣服道:“那就赌你这件衣服,你敢不?”
蒋东升也不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