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北王府的喜事,并没递帖子给薛家。
薛家对固北王府来说,并不是过去的薛家,不是必不可少的。
薛家做了这么多事,搅动起外面满城风雨,薛宰相一时之间都茫然,他近来的棋都落错了子,无奈下只能抛出个人交代。
他心绪不宁地独坐书房里,许多事他也不想的,只是到了今日,他必须要有决断了,皇上已经老了,太子马上要立了。
这时,听外面有动静,他摇摇头,知道该来的是必要来的,一会果然封娟闯了进来,把休书摔在他脸上,“和离,把奕桦过继给我封家,这是你欠我们封家的,不然的话,咱们可以去外面讲讲道理。”
当初她与明嫣说起家里事,每多遗憾,没想到到了今时今日,那个孩子依然还是惦记着她,何况,她是真的畏惧那个明嫣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好一会,封娟听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好吧,只是这府里的事,你什么都不能说。”
一个书案,几步的距离,听着外面飒飒风声,看着那个伏案写字的人,封娟茫然地四顾,已找不到旧日的任何痕迹,她到底是败了。
到了离开的日子,封娟回首看着薛府,原以为平静的心,又起了波澜,记忆的一角打开,思味着往昔,想起华严经里说,‘不忘初心,当得始终。’而他们的初心在哪里,怕是当初皇榜之下,就已没了,可惜,她迟迟才知道。
把孩子先送上马车,齐氏忍着气闷走到了她跟前,“娘,我们走吧。”
薛奕翔并没出来,还在闹脾气,封娟扶着大儿媳的手,想到小儿子,有淡淡的心寒,“走吧,咱们去等着桦儿。”
她们还是在这皇城里,并没搬回村里去,还有孙子呢,这皇城的地界上,能找个好的私塾,孩子还是要读书的,齐氏的家里没来人,好在她已失望惯了,只是失去了靠山,她再也不能给弟弟庇护了,继母以后大概会肆无忌惮的了。
大儿媳的不满,封娟自然是看在眼里,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的大儿子,她是能做主的,这就行了。她是没有嫁妆的,这些年当然手里是有两个的,只是一时之间不好拿出来,齐氏是有嫁妆的,正好有个二进的房子,是她逝去的母亲留给她的,只有几个下人在那,房子保养得很不错,收拾得也干净,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搬了过去。
到了这时,齐氏也认命了,不然又能怎么样,她又不能离异,好在没回村子里去,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薛奕桦得了信,想了下,自己从今后姓封了,反倒生出些欢喜,连心都轻松了,也就没和任何人商量,递了封辞呈上去,县令也不挽留,薛奕桦潇潇洒洒地回了皇城,直奔这二进的宅子。
他一进院子,见母亲正站在院子里,二个男孩子打打闹闹的,阳光正好,照得人暖呼呼的,“娘,我辞官了。”三十几岁的人,此刻眼睛亮晶晶的。
齐氏出来就听见了这句,面上立刻有些不好起来,封娟看看儿媳,有些发愁,“你们好好说说话吧。”觉得儿子太莽撞了,怎么都不商量一下。
这一边已开始了新的日子,薛家的这边老夫人都还没走,病歪歪的,薛老爷子也是脸色沉沉的,很是后悔来这一趟。
府里没个主母,徐姨娘自然而然地接管了,她也是大家出身,比起从前那个到是更会恩威并施,几日后,下人就都俯首帖耳的了,当初派到固北王府去的,这时也已拿到了台面上,除了赵家、曹家被卖,其余的还在为徐氏效力。
薛廷哪里和父亲念叨了两句,想到二儿子的能力,徐姨娘在二十多年后,才终于转正了,府内自然是庆祝了一番,薛奕翔气愤不已,却只如螳臂挡车,不过,这新薛夫人出身好,见识很是有几分的,又不刻薄他,最后也就无可不可的。
只是这薛家的庆祝自然是没给固北王府信,新薛夫人不是个脸皮厚的,实在是没法给信。
寇靖凯订亲的事也传到了薛家,只是短时间是没法来往的,只是王妃,啊,不对,是太妃了,是不是有一天能尽释前嫌呢,到是值得期待。
寇靖凯的婚期就在一个月后,寇明嫣听说的时候,打了个寒战,那个时候正是最冷的时候,怎么成亲啊,花轿里不冻死人啊。
她在汀芳院念叨着,为她人默哀,却不知镇国公府尤家派人上门,订了婚期,也是在一个月后,不过晚了寇靖凯几天,本来太妃是能推辞的,起码能到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只是太妃弄怕了,觉得早些好,别晚了。
这个时代,成亲是她成,意见却是无需问她的,她明确的拒绝了,可是没有人当回事,齐嬷嬷忐忑地过来,寇明嫣初知道时,立刻握紧了拳头,想要说她不会嫁的,可是随即就闭嘴了,徐徐地放松,“知道了。”
寇明嫣这个婚姻,都不需要和八字,只等着尤家的聘礼来了,姚黄几个很是期待着,想看看尤家能拿出多少聘银,重视还是不重视,就在此一举了。
启德帝于深宫内想要暴跳如雷,却已是垂垂老矣,他只能呼呼喘气,李云松还是没有收获,五城兵马司来回出入,刑部也是抓了些人,皇城里,从没平静过,可是启德帝继位后,却是头一次,大肆搜查,也是没有所获,最后唐家钱庄的事又一次从头捋了下,启德帝责问道;“寇二小姐是怎么知道的,从哪里知道的,问她去,难道还让朕亲自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