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opal.z这一阵来到米兰本是为了查看今年lotus的新品推出后的一系列的市场反响的,本来是应该是不会久留,顺路还有闲余才会和年羽约了一起吃饭。只是没想到会在学校里遇见那个好玩的孩子。
之后左以桥又来了几次,时有时无的都会碰到等教授的他,两个人每次都会聊一会儿,然后这少年就心急火燎的奔走了。
左以桥一开始的确是忘了他是哪一位,毕竟在他生命里来来去去的人太多了,他从来不需要去主动记住谁,一般都是别人记住他就够了。然后那个孩子某次抱着一大块蛋糕吃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左以桥才隐约的想起了那对于食物的美滋滋的眼神好像似曾相识。接着就是庄园别墅的事情被回忆了起来。
是叫谷瓷吧……?
很特别的名字。
对于左以桥记得自己的名字,谷瓷同样没有受宠若惊,他只是“啊呀”了一声,然后高兴道,“你记得我啊。”之后就又去捣鼓他那个四不像的画了。
他倒不是真的视opal.z为无物,恰恰相反,谷瓷这么喜欢珠宝,opal.z作为珠宝界的权威人物在他心里的地位其实是非常高的,而且看了他那么多的作品后,谷瓷很崇拜他。不过就是因为他对珠宝的景仰才让他觉得和opal.z这样的人物是那么的遥远。
他可以把对方作为偶像来欣赏,或者放在电视机里杂志上来赞叹,但是真的面对面了,那种隔膜和疏离感谷瓷没办法消除。他并不是真的没心没肺,对于喜爱的东西,谷瓷抱着好学的求知的心态,更甚者其实是有些自卑的,他觉得自己知道的还远远不够,不够到没办法和opal.z平等的交流和探讨,他没有那种资格。
在楼下那短短的相处的时间,两个人从来没有一次提到过珠宝的话题。谷瓷是故意的,opal.z曾经试图想问过他,毕竟对方是珠宝学院的学生嘛。只是都被谷瓷故意忽视了,一次两次后,opal.z也就放弃了。
而谷瓷大部分的时间基本上都在画画,画的并不是他拿手的国画和古典画,而是乱七八糟的莫名其妙的东西。有些看的懂,有些完全是天马行空。opal.z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奇怪,他是哪里来的耐心陪着一个孩子做这种吃饱了撑的的事情。
第二十七章.树梢与天上的距离
其实opal.z本来只需在米兰待个两三天的,然而直至今日,都一周过去了他还没有离开的打算。
等到谷瓷走后,年羽才姗姗来迟。一开始从opal.z等待自己的受宠若惊到现在的全然享受,年羽的心态以他没有预料到的速度急剧变动着。
他并不是gay,甚至在接触到opal.z之前他对同性恋还保持着反感和敌意,觉得这是恶心的肮脏的,绝不沾染的东西。他自小属于男生女相,被骚扰的次数数不胜数,又家境富庶,从未想过去用这方面来换取点什么,只是在见到opal.z的瞬间,年羽却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年羽不承认是因为姐姐说年家和左家比起来,就好比树梢与天上的距离。然而彼时看到左以莱的惊艳已经深深的触动了年羽向来自以为是的神经。这世界原来真的天外有天,那些五彩缤纷的,目眩神迷的美好辉煌,他根本没有真正的领略。而只有左家这样的身份才是站在最巅峰的那种。
这个想法在左以桥的出现后完全的根深蒂固进了年羽的心。
左以桥好像一块闪烁着炫色火彩的无价钻石,整个人往那里一站就似乎在表达着人与人之间的无穷差距。你会不由自主的抬起头去仰视他,甚至匍匐在他脚下请求准许对他的膜拜。这样的一个人,他身边的那个还空着的位置会是怎样如黑洞一般的吸人神魂呢。
而年羽还成功的迈出了一大步,比起旁人来说,他应该算是幸运的了,他曾经自己也这样庆幸过。然而人之所以与动物的区别就在于永远难以填满的yù_wàng。对金钱、对权势、对爱情。
是的,是爱情。
多么美好的词语,却不适用于opal.z的身上。
谁会对唾手可得的东西宝贝万分呢,就好比掉下来的树叶、路边的石头。和opal.z谈爱情,不,是和左家人谈爱情,还不如直接向他们要点lotus的股份来的不那么可笑。
年羽不笨,他知道这个结果意味着什么。谁先爱上的永远是输家,只是他一开始找的对手就是神级的,左以桥的那颗心啊根本不会拿出来,因为从来就不曾存在过。
可是人要有希望才可以活下去,年羽又是特别会抱希望的人,他的自信心早就过度膨胀到可以吃了他自己。哪怕本是死死想守着的心不小心送了出去,那既然无法回头了,年羽就飞速的告诉自己,我要把他的也赢来,这样我才不吃亏。
两个人一起去了这两天都会去的意大利餐厅吃饭。
左以桥从见了面开始就一派微笑,做任何事都不假他人之手,无论是为年羽开车门,餐厅门,甚至接过他手里的大衣挂好,全全亲力亲为,就好像他是有多爱你在意你到细枝末节都不会放过。他甚至记得年羽爱吃几分熟的牛排,爱喝的红酒年份,不爱意大利醋,不爱芝士,不爱洋葱。
这种细致和贴心,出现在这样的人身上会是如何的打动人呢,就仿佛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样,绑匪一对肉票好一点了,肉票就会感激涕零。高高在上的人一旦放低身段适应你,就仿佛施了多大的恩,受了多大的委屈。
年羽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