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城外乡村靠几亩地生活,可是家主不善经营日子越过越穷,何大死后,他老婆不中用,成天喜欢赌钱吃酒,把剩下的地也卖掉了,只好搬到城里南边的贫民区住,几个姐妹做些针线活,那个儿子在知味楼打杂挣俩钱,就这么过日子。”
“这样的人家居然如此傲慢。”叶乘风冷笑,转动着手里的茶杯,有了主意。“给你五百两银子,就说爷要纳他家大姑娘为第十二房小妾。”
“如果她们不肯……”管家迟疑了,何家祖上也是书香门第,现在虽然败落吃穿不继,也不见得肯把女儿卖给人作妾。
“不肯?”叶乘风冷笑,“他家都这样了,有什么不肯?她娘不是好赌吗?赌徒为了翻本,啥事不会做?让她输几百两银子再传话给她,如果三天内还不上,就拿她大女儿抵债。”
管家伸伸舌头,只得听命办事。叶家家风不错,强抢民女的事是从来不肯做也不屑做的,别的不说,只凭叶乘风尚书之子的高贵身份,以后进了官场前途不可限量,况且叶家田地产业无数,家资万贯,更不用说他年轻英俊fēng_liú倜傥,对女子又温柔体贴,虽然有喜新厌旧的臭男人毛病,可是对厌倦了的女人也是好说好散,在一起时有恩有义,分手时潇潇洒洒,绝不亏待。就凭这几条,好多女子愿意做他的妾,只图相守时的恩情,不计以后。也有个别的盼着正妻的位置,想当他的唯一,因为那个fēng_liú货说过,一旦娶妻就遣散所有妾室,一心一意对妻子,所有有女儿的人家都盯上了叶家大奶奶的位子。
总的来说,叶乘风除了花心了些,蛮横了些,也没有别的缺点了,对于男人来说花心是正常的,对于出身富贵的人来说,蛮横也是正常的,而且叶乘风的蛮横也没有对别人造成什么伤害,反而让有的女子觉得他更象爷们。
但是何家却是坚决反对这门亲事的,首先是大姑娘家欢,她已经有了心上人,那天去善果寺就是为了会情郎去了,她的情郎……怎么说呢?是个和尚,不过这个地方民风淳朴,清规戒律啥的不是看得很重,当了和尚以后想娶亲了可以还俗。
其次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家乐。为了好养活,八岁以前他被父母当女孩儿养,还取个贱名狗剩,意思是从狗嘴里剩下的,命大。但是他很小的时候穿着花衣戴着耳环时就意识到自己和姐妹们的不同了,长大后更是以护花使者自居,家欢要去庙里进香,他也跟着去护花,结果看见家欢紧张地跑回来,后面跟着一个年轻男子,还在楼下做情圣状,口出不堪之语,当时他恼得顺手抄起一盆洗脚水给把他当做地里那棵白菜浇了下去,现在叶家忽然上门来议亲,分明是怀恨在心,企图报复,做为家里唯一的男人,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姐妹入虎口呢?
再次是二姑娘家丽,她是非常稳重矜持的女孩儿,非常在意何家的身份,好歹祖上也是当过官的,就算败落了也不能给别人当妾。
三姑娘四姑娘五姑娘还小,说不出什么道道来。
家乐慷慨激昂:“那叶乘风分明是不安好心,肯定对那盆洗脚水的事怀恨在心,想把大妹妹纳到家里任揉搓,我们绝不能答应,再说,我正准备大比,等明年秋闱我考中功名,重振家业,肯定给妹妹们寻门好亲事,无论如何不能给人当妾室。”
“就是就是。”其他姐妹们也纷纷赞同。
何母愁眉苦脸,半天说出了实情:“可是我在银钩坊欠下了赌债,人家说三天内拿不出银子,就拿欢儿抵债。他们要把欢儿卖到青楼去,与其进青楼……”
“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家乐气炸了肺,听母亲的意思是愿意把女儿给叶家为妾了,这是一辈子的终身大事,那个叶乘风fēng_liú好色,绝不是良配。
“那该怎么办?三天后拿不出四百两银子,人家就要来抢人了。”何母哭天抢地嚎起来。
家乐气得没办法,只好同意收下彩礼,但不是把家欢嫁过去,而是由他代嫁。
家乐和家欢是孪生的,前后出生只差几分钟,一直是家欢当姐姐,后来何父去世,家乐做为家里唯一的雄性生物,强烈感到自己身上的担子重如泰山,非要当大哥,何母是个糊涂娘,也搞不清当初倒底哪个先出生,也就默许了他的做法。只有家欢不服,时不时摸他的头把他当小弟看,只叫他“乐乐”,气得他时不时展示雄威表现存在感。
虽然“兄妹”0r“姐弟”俩经常人谁大谁小争执,但是紧要关头,家乐特别护着姐妹们,舍不得她们吃半点亏。现在,家里急需大笔钱,也只得收了叶家的彩礼先应了急再说。
家乐收了礼,让家欢躲起来寻机会和相好的一起逃出本地,不拘到哪个地方成了亲再说,到时叶家发现李代桃僵也晚了,叶家出是名门大户,爱惜名声,不敢强娶有夫之妇。
“那你怎么办?”家欢很担心,那叶乘风出了名的fēng_liú,也出了名的蛮横霸道,到时候打他怎么办?
“放心。”家乐拍胸脯表示没问题,“只要我想法子混到明年秋闱,有了功名在身,他能把我怎么样?他有那么多女人,不会注意我的。再说,我可以给他家干活,把银子还给他。”
家乐把家欢送走,又做好安排,把四百两银子付给讨债的,另外一百两交给家丽要她仔细收好,好好做个营生,无论母亲怎么要都不能给她,银子一到她手里转眼她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