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九半跪在那里，目送着老前辈的最后离去。

听完杜小九的诉说，花如是的眼中却落出泪水来，是因为阳光太过灼热，还是因为他也在为此次征战感到歉然，花如是微微低头，却发出一串怪异的笑声来，“杜小九，胜利了，你该高兴。”

“不，胜利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将士。我依旧是失败者，除非我将你的所有兵马赶出昭国，带着我的百姓重返我他们的家园，而那些白白枉死断送的灵魂又如何寻回家的路途？！花如是，我现在不会劝你收手，我要劝你要时刻准备着，因为我杜小九直到今日才想明白，我昭国不是一朝一夕才会有今日的惨状，是多年来的疏离和我的不作为。从现在起，我杜小九绝对不会看错任何一个人，也绝对不会再做从前的杜小九。从前一直讨厌做初七，现在我想，做初七没什么不好，她尽管会伤害身边的人，可她却能保护整个天下，叫世人拥戴，呵……希望我看穿的这一切都还不迟。”

“哈哈哈……”花如是突然大笑着，对着高处的杜小九奚落着，“小九，直到今日你还在执迷不悟，不管你是杜小九还是初七，都想不明白，看不明白，这天下谁来做都一样，国泰民安，百姓才不会管现在的皇帝是什么人，他们只管安静的生活，只管安心的过完一辈子，其实他们才是最薄凉最无心的人，是他们逼着一个又一个王者不惜残害手足，不惜破坏身边的人登上宝座，可站在最高处，他的眼睛是否就看的清楚了，能吗，初七！？”

“不管你如何说，我杜小九绝对不会再叫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不会再叫我的百姓受苦，我不想他们被破离开家园，不想他们没有多余的米饭填饱肚子，更不想他们跟着我颠沛流离。花如是，今日一战不是我胜，而是我在回头，我在夺回我一个又一个本该属于我初七的东西。”

“初七？不不不，你是杜小九，你是杜小九……”花如是突然摇头，倔强的像个孩子，他惊慌失措的看着杜小九，好似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慌张的不知所措。

“呵呵，原来你担心这世上没有了杜小九，却不担心没有初七，可我偏要在你面前做初七，我是初七，我是初七。”

“不！”花如是一声低吼，双掌拍出，轰然将杜小九脚下的尸身墙轰塌了。

血水再一次涌出，同时涌过来的还有堤坝那边的雪水，杜小九轻笑一声，轻灵的脚步只轻轻一点便跳上了高处，她居高临下的瞧着下面惊慌失措的花如是，好似瞧见了当年惊慌失措的自己，嘴角上的讥讽瞬间敛了上来，“花如是，这一日我盼了许久，从前我喜欢自欺欺人，怨天尤人，现在我不会了，我杜小九对天起誓，从今日起一定要血债血偿，就算天下要灭我，我也要扭转乾坤。”

“哄……”

水闸大开，瞬间河堤上的雪水和河水冲了进来，原本因为冬日严寒而冻上的河水瞬间涨了两米高的水，花如是如一只小蚂蚁在水内挣扎，抱着杜小九回头扔给他的一节端木顺流而下。

杜小九笑着，对早已被河水冲走的花如是说，“希望下一次再见，你我会好好的较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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