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吉日良辰。
“一会儿我放哨,你进去找礼单。一旦发出急催,必须立即撤退。”漆黑的夜里,我与金雛一袭夜行衣,立于古榕树茂密的枝叶之中,再次重申主旨。不是我啰嗦,金雛这孩子一根筋,又傻又萌,专业坑队友,让我欲罢不能啊!
连续听我说了三遍,金雛扬起圆圆的小脸,睁着那双黑湛湛水灵灵的杏仁眼睛,认真道:“我知道了,我跑得很快的。”
关键是我跑得没你快啊!!!我再心里咆哮道!突然想起一则笑话:两个人在森林里遇到了熊,逃命之际一个人手忙脚乱换上了运动鞋,另一个人说:“哥们儿,换上运动鞋你也跑不过熊啊!”,那人回头答:“哥们儿,我跑过你就行了!”。
呵呵哒,我想淮南王他们捉住一个,也不会再费力捉跑得快的那个吧?心情瞬间就不美好了,还怎么干活儿o(╯□╰)o。
但是面对金雛这张可爱、天真、纯洁又无辜地面容,我的一切吐槽都被堵在嘴里。唉,算了,两辈子加起来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作为一个成年人,保护未成年什么的就看开些吧,不过事关性命,这尼妹有几个人能看得开啊?!(╯‵□′)╯︵┻━┻
对淮南王府,我们是轻车熟路,几个闪跃,便顺利躲过了外围的府兵,翻过了一丈有余的高墙,借着夜色的掩护顺利找到了玉珠阁。
我与金雛相视一看,互相点了点头,我轻扬右手,指间夹起一枚细长的银针,欲要撬开门锁。古代的门锁原理简单、通俗易懂,只要材料坚,不愁被捉奸。只是这次我将银针伸进锁眼,不论怎么移动点挑,锁栓都牢牢卡在锁上,没有丝毫松动的痕迹。
“快点儿,府兵快来了。”金雛焦急地催促我。
我额头的汗都快下来了,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见鬼了?
心中着急,手下也没了分寸,一个劲猛,银针骤然往里进了一厘,再进不去分毫。我心说不对啊,按这锁的厚度,内部怎么会这么窄呢?且动了半天,也没有觉察出锁芯有丝毫松动的迹象,这不合常理呀?
突得,脑中灵光一动,我醍醐灌顶般觉悟:“这锁是死锁,门已经换了,真正的开关并不是门锁。”
抽出银针转刺向门缝,进了不过半指长度,果然碰到一面坚硬,应该是砖墙。
金雛蹙眉,正抬眼四处打量,寻思其他入口。却听不远处传来兵甲之声,有人高声询问:“前面何人?在此何干?”正是越王府巡逻的府兵!
情况急转直下,任务恐怕泡汤。
一出变故,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拉着金雛撤退。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先保住自身,再徐徐图之。虽然我也知道:如果此次撤退,定会打草惊蛇,再次潜入绝对难上加难,怕是再无机会了。
我知道越王心系天下志在乾坤,我也知道六个人里,哪怕是最放荡不羁的青鸾,哪怕是最懵懂无辜的金雛,都将他的心愿当成自己毕生最高的夙愿。可是我实在做不到,就算来到这里是披了个嫩壳子长大,但是我内里毕竟是一个心智成熟的现代人,即便我是穷**丝,越王是高帅富,迫于生计我不得不给他打工,但是也没规定穷**丝就必须得给高帅富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吧?
可是金雛一挣袖子甩开了我,脚尖一点借着阁边的矮树,几个跳跃便轻盈地跃上了房檐。她身形娇小、轻功一流,更兼练成缩骨功,试图缩小身躯,打开最高的那扇通气窗进入。
金雛与我不同,越王至上的信念已经深入她的血液骨髓,因此在她小小的脑袋里,任何人包括她自己,在越王的大业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
电光火石之间,我只能全力配合,“嗖嗖嗖”甩出数枚银针,放倒了走近玉珠阁前已被惊动的三名府兵,但我十分都清楚,此刻最多为金雛争取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后,第二队巡逻的府兵就会警觉,到时候惊扰了临江人,我们就会被蜂拥而来的府兵“包了饺子”。
眼看着金雛施展缩骨功后,一个弯身灵巧地自小窗翻入阁内,我开始掐着时间焦急地等待起来。
时间越来越久,我知道凭临江人的智谋手腕,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可疑之处,还不待一炷香的时间,远处果然映出数盏灯笼的橘光。我立即向着小窗连发两枚石子,“啪啪!”两声以示急催。
之前约定:一旦发出急催,金雛必须立即撤退。然而此时此刻,金雛却好似完全没有接到我发出的信号,喧杂声愈来愈近,已经可以借着灯笼的光亮隐隐看见六名府兵赶来,这么多人,我是没有把握在不惊动更多人的前提下全部放倒的。然而此时金雛毫无撤退的征兆,不得已我先发制人,双手齐上,甩出数十枚银针,“嗖嗖嗖!”几道细小的破空之声,有五人被击中倒地,却有一人因被另一人挡住,一击不中,眼看同伴们倒地,惊觉变动,立即高喊——“快来人啊!有贼——”声音被紧随而来的一记暗器戛然终止。
但此刻情形已经迫不及缓,我已经听见了那府兵召唤声后接连响起的兵甲碰撞、犬吠狂嗥之声。
这种时候,我只得先摸出青鸾所配的药粉,洒在身上,隐去猎犬所嗅之味,悄然跃向玉珠阁三丈外一棵枝繁叶茂的榕树,躬身隐蔽在郁郁青青的枝叶之间,静观其变。
不一会儿,百十府兵全副武装,兵甲齐备、弓弩在弦,已经在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