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果然就看出来了端倪。
金虎家的耕地土的颜色偏黄,可能是供给的肥料养分太少,保养不好。二叔的家土地颜色偏黑,一看就是养分充裕的。金虎也片刻发愣,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大叫道:“我没有看到什么,想说啥就直说,别他妈老是暗示暗示。”
二叔骂道:“你心里清楚偷偷挪动了多少次界石,狗日的,我不过想忍一下,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金虎不知是口误还是毫不忌惮作为外村人的云飞叔,厉声道:“你妈了个巴子的,你问问谁知道这事?”
金虎的儿子也过来了,他长得跟他大一样结实,身上晒得黑黑的,穿着一个背心。
二叔手指着金虎的儿子,大骂:“他妈的在儿子面前说这话都不害臊。”
金虎冷笑一声,他儿子也冷笑一声。云飞叔一声脸露愠怒之意,却一直没有说话。
“金虎,你说这事咋办?今天这事我不会轻易像往常一样揭过的。”二叔稍稍压下怒气。
金虎冷哼一声道:“咋办?该咋办就咋办。这麦子是我种的,麦子当然是我家的。”
二叔骂道:“给你脸还不要脸是不?这地就不是你的,你种你妈个屁啊。”
金虎却显得很冷静,说道:“行,咱随便找个人问问该咋办?”金虎笑着问云飞叔:“这位哥啊,你说我把麦子种在自家地里,有人说是他家的,这怎么办?”
没等云飞叔回答,金虎却一拍手掌,说道:“这当然是看界石啊。你说对不对?”
金虎看向云飞叔,云飞叔终于说话了:“做人不要太过分!”
金虎却大叫一声,“哟,这都是什么人啊,这世道!”
二叔在一旁说:“狗日的金虎,我告诉你,这界石给我挪回去,这一带小麦今年我来收。”金虎说:“你要是敢收,那咱们走着瞧。”金虎说完就要转身走了,走了两步还回过头来补充了一句:“至于这界石,我不可能挪!”
二叔终于爆发了,脱下他的布鞋扔过去还骂着:“我日你先人!狗日的。”只见布鞋划过一道弧线,不偏不倚的砸在金虎的光秃秃的脑门上。金虎马上就冲过来了,一拳就要打在二叔的脸上,二叔一挡,二人开始来真的了。这时,金虎的儿子也冲过来帮忙。
我站在路畔上茫然忐忑,不知所措,紧张的看着。这时,云飞叔大声叫道:“小娃,赶紧回去叫大人去。”我立马清醒过来,没命地往家里跑。跑了几分钟,看到德云叔和其他几个叔叔在边说边笑地走着。他们看到我拼命的往家里跑,笑问道:“张亮,你跑啥?后面有狼?”我喘一口气说道:“我二叔和金虎跟他儿子打起来了。”他们惊问道:“再哪?”我说我家小麦地里。看我还要往家里跑,他们说不用去家里叫人了,便急急冲向二叔家小麦地。
我太累了,就在后面慢慢走着。
走到地里的时候,金虎,金虎儿子,二叔都一副衣衫褴褛的样子,二叔的格子长袖被扯破了,脸上一块红一块青,鼻子上有些血疤,衣服上全是泥,金虎父子也差不多。云飞叔依旧和原来一样,身上没啥变化,看来没有参与。
德云叔他们围着二叔和金虎父子,冷冷的表情。
“都说说是咋回事?种个地还能动开手?我看你们两家都好几年下来都没有啥事,今天还死命的打开来了。”德云叔说道。
金虎似乎很委屈,又是他的那副说辞:“我好好的种地,老张非要说我种到他地里去了,我心里不服,我说界石在那你好好看一下,结果老张就骂我起来,我也没太理,老张最后还要打我。你说都打我了,我也不是傻子,我还不能还手吗?”
任不了解金虎的人听起来,这金虎是多么的无辜啊,甚至我都有一丝被他打动。好像他完全没有错,这件事全是都是二叔闲的蛋疼挑拨起来的。
德云叔他们摇摇头,云飞叔在一旁却骂道:“这狗日的真他妈无耻。”金虎白了云飞叔一眼,没有理他。德云叔说:“金虎,你把你说的就没有一点毛病,我就不相信,老张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老张,你说一下咋回事。”
二叔便把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包括以前金虎偷挪界石的事。大家把金虎白了一眼,不过今天此事二叔也有理亏的地方,因为界石在那说明金虎就是在自家地里种麦子。至于二叔说的土的颜色就显得不那么使人信服了,甚至如果是其他人说的,大家都会不相信。
见此,德云叔也不好在深入的餐盒进去,当下说道:“老张,你下来让村长帮你俩协调一下。我们就先走了。”
众人都散了,二叔把剩下的地种完,把界石又挪回原来的地方,金虎看见了也没有说话。一路无话。回到家里,云飞叔也不好再留下吃饭便借口告辞了。
饭桌上。二婶愤恨地说道:“对这种人你就不要软弱,你一软弱人家还真以为你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捏。”爷爷也说:“你跟你大哥都是这性子,太软,这碰到事上是要吃大亏的。”二叔握紧拳头说:“这次这些地绝对不能让这狗日的张虎得去。”
……
村长家。二叔和金虎对面而坐。村长给俩人分别倒了一杯茶。二叔和金虎刚开始语气很比较和善。突然,二叔骂道:“你个王八蛋,又把界石挪了?!”金虎叫道:“我只是让它放在原来的位置。”眼看着二人又要打起来了,村长说:“我叫你们是来说事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