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队的成员都用感激的眼神看着我--这个被称为傻子的人。
一个月过去了,四个监管,只有我一个人跑下去干活了。哈巴狗笑道:“嘿嘿,装什么清高,你们两个要是能像傻子一样坚持,我就佩服你们。”
其他两个人没有理睬哈巴狗。
又过了一个月,我还是下去干活。没想到我管的那十号人都被我感动了,他们偷偷告诉我:我说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我半信半疑,我怕他们骗我,我其实想造反逃跑--当然这个想法死也不能说出去。我只能等待机会,因为在这个地方,没有人是值得相信的,甚至连自己都骗自己。
有一天,黑墨镜问我:“你不用下去干活了,你只要负责把他们看好,不要让他们偷懒。”
我点点头。黑墨镜又问我:“我不明白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明明可以坐着,你偏要站着;明明可以休息,你偏要干活。”我一愣没有说话。
这一天,突然有一个监管者被换下去了,换上来的竟然是那个高个子。哈巴狗嘲讽道:“嗨,领袖大人。”高个子大骂:“的。”哈巴狗便再也没有说话。
更令人吃惊的是高个子变成了一个疯子,他只要看到谁稍微偷懒一下,就会暴跳如雷地大声训斥。谁要是不听他的指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他的那队人简直对他已经恨之入骨了。哈巴狗偷偷给我说:“这德行刚来的时候还他妈装伟大。”我笑笑。
高个子的暴力行为引起了大家的众怒,大家私下都咒骂他,但是没有人敢公开跟他对他。毕竟我们的背后站着的是大汉,然后是黑墨镜,最后是刀疤男。
一天早上,终于高个子的队员爆发了,人们蜂拥而上,要把多年来在这里受过的苦发泄到高个子的身上。可怜的高个子被众人的拳脚打的遍体鳞伤,但是那些大汉在一旁只是冷冷地看着,并没有上去帮助。那些大汉看到高个子终于要坚持不住了,边说:“谁他妈再打一下。”宣泄了心中愤怒的人们给高个子吐了一口唾沫又重新回到了干活的地方。第二天,高个子便不是监管者了,他也成了普通的劳工。哎!他的噩梦生活才刚刚开始。
想着这一幕幕,我这不太灵光的脑袋竟然想明白一些事情。刀疤男这样做另有目的!他在悄悄地把人们对他们的仇恨转移到我们自己人身上,我们傻得竟然开始内斗,仿佛这一切都是我们监管者造成的一样。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当一个疯狂的人无法报复他想报复的人时,他就会把双手伸向另外一些可怜无助的人们。哎!我叹了一口气,心想道这个法子绝对是那个高深莫测的眼镜男想出来的。
不几天,刀疤男把我们几个监管者召集过去,让我们加大对下面人的惩罚,要给他们颜色。果然,人人看向我们都是仇恨的目光了。
又是两年。没想到我却在大家中有了好评。“他是个善良的傻子。”“哎!只有傻子才能对我们这么好了。”有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这个傻子在说我还是在说真正的傻子,不过这个绰号却是在每个人的嘴里顺溜了起来。
两年了,我也和那些大汉熟络了起来,甚至有时还跟我打哈哈。我也见了很多次西门看门的老头子,他每次见了我都笑着点点头,而我也对他笑笑。我已经对这里了如指掌了,这里的一草一木,这里的摆设,这里的建筑结构。我也知道每隔三天就会有几辆车来回运货,我知道这里有五条大狗,我知道这里有十几个大汉,我知道那个眼镜男上过大学。
那两队的监管者都是换了又换,只有我和哈巴狗一直稳稳地坐在这个位置。看到哈巴狗越来越把自己当成一个皇帝的样子,我总是觉得好笑。其实说实话,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待久了,人就好像麻木了,对于自由的向往就淡了一分,似乎很是享受这个土皇帝的生活。每当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我都会狠狠地压制下去;我有时会想起老大大,哎,现在他的模样我都有些想不起来了。哎!造化弄人,五年前出来打工的我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地狱。
那刀疤男也不总是出现,听说他经常在外面逍遥,不过有时会回来视察一下这里的情况。我有时的确发现很多能够逃跑的机会,但是我都没有去逃,事后我总是怒骂自己:“还爱上这片土地了?”
我们就这样像机器一样过着没有意义的日子,唯一的寄托就是有一天能够重新获得自由--尽管我们也知道这就像白日做梦一样。
有一天晚上,我受到同意,出来上厕所。我刚躲在一片乱木旁边,东边的地方就传来阵阵吼叫声,顿时喧闹起来。我心里想到难道机会来了。我也没有停,立马走着不知道在心中计划了多少遍的路线,一路到了西门,我刚要翻墙,突然一个声音传来:“你要逃跑?”
我吓得顿时就从墙上掉了下来。我一看,是看门的老头子。我顿时急的不知所措。我刚要解释,老头子说道:来我房子。
他从一个箱子里取出一个小盒子,说道:“这是这几个山的地图。”我没接,我以为这是他在试探我。他骂道:“你狗日的想跑不?”他把盒子递给我,又给我一个袋子,说:“这里面有几个干粮。”
看着我惊愕的表情,他骂道:“你不会真是傻子吗?今晚他们的老大不在,那边又出了事,你赶紧走。”老头说:“记住,一定要把这个地方给举报了。”我点点头。
我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