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稀奇,人和鸟有缘?那我也和这鸟有缘,昨日管家一买回来,本王就欢喜得紧。不知你可愿割爱?”
张子初万般无奈,心中暗叹:“无意中把陈三月的男朋友搅和没了,现在连只鸟也不能赔他,这要怎么办?又或者天意如此,他没了这鸟做牵挂,兴许很快就能重新开始。”
“在下……”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叔走进来,看打扮应该是王府的管家。
“启禀王爷,齐将军在外求见。”
张子初彻底懵圈,这下有点难办,但是瑞王没有吩咐,他也不敢站起来,只好继续跪着。
齐御风很快就进得大堂,鞠躬行礼之后,看也不看张子初,向瑞王道:“王爷见谅,这鸟本是这位张相公之物,微臣近日到他府上赏玩花鸟,颇为喜爱这只蓝耳翠鸟。不知王爷可否将鸟赐予微臣?”
“表兄,你怎的如此客气?不过是区区扁毛畜生,你喜欢的话叫人传个话来就是,何必亲自跑一趟。”
那瑞王说着已经上前相迎,见齐御风的眼睛看着张子初,便笑道:“张子初,你起来吧。”
张子初见此情景,大是懊悔,怎么忘记齐御风也是皇亲国戚!早知如此,何必巴巴过来找虐。他听到瑞王的话,便要站起,但觉眼前一片模糊,四肢松软,使不上力气。
他一下子站立不起,却听瑞王冷笑:“怎么?你是要本王扶你起来?”
待要开口又不好说什么,他咬着牙使劲直起身子想要起来,没想到身影微动,竟是跌倒在地。
忽觉身边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扶着自己,仿佛是齐御风。想要认真再看,但见四周一片漆黑。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大喊道:“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
齐御风在耳边说道:“你再看看,真的什么也看不到了吗?”他的声音很小,语气带着明显的关切,似乎不想被瑞王听到。
张子初惊慌之下,早已忘记尊卑身份,也顾不上穿书的事情,反问道:“这种时候我骗你做什么?”
他牢牢抓着齐御风,仿佛这是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时之间彷徨无助,心惊胆战。
“怎么?榜眼相公是犯了眼疾吗?本王这就命人去请太医。”瑞王的声音仍是一派漠然。
“不劳殿下费心,微臣带他就诊即可,请恕失仪之罪。”齐御风说着,已经拉着张子初往外走。
出了大门口,常春上前才唤了一句公子,却听齐御风道:“你们先回府,我带你们公子出去片刻。”
他抱起张子初,运起轻功就跑,也不知是要去何处。
张子初不敢妄动,只听得耳边风响,百般心思在心头:“我这倒霉催的,不知道会不会瞎一辈子。早知道看这书会被自己坑进去,还不如早睡早起,戒网戒游戏。”
过了一会儿,又换了心思:“我如果真的在这本书里,应该就是妥妥的主角,有金手指各种光环,不可能就这么瞎了。”
他这才稍稍宽心,便觉得自己的手正紧紧搂着齐御风的身体,一股热气源源不绝的透过衣料传过来。
“齐、齐将军,我们打个商量,如果我真的瞎了,你以后能不能放过我。我不知道我们以前有什么仇,但你看现在我什么也记不得了,这眼睛若是不能好的话,也就是废人一个。过几天我去写个书信递上去,想来朝廷应会放我回乡隐居。”
他不知道陈三月心中的恨消解了没有,但不想拿自己去堵。现在他说是抱着自己去就诊,天知道会不会趁机找个地方把他害了。在书的前半段,齐御风对张子初可是狠到极点的。
“你就这么没出息吗?到了这种时候,还在说这些,连到手的功名也不要了?”齐御风的声音透着怒意,似乎对他的不争气很是生气。
张子初当然不会把归隐以后,设法自杀,尝试穿回去的计划说出来。他不怕别的,就不想做个瞎子。
“齐将军何必生气呢?少了我这个碍眼的人,你不是应该开心吗?就连这眼睛,照之前那位太医说的,是你属下派人打的伤势后患。”
“你这是怨我吗?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做出这种事!”齐御风停顿片刻,忽然道:“罢了,这些都是本将军指使的,我现在就是带你去阎王殿报道的。我早就看你不爽了,本将军上阵杀敌也不是害死多少人命,弄死你一个区区榜眼也算不了什么!”
听他语气,张子初便知陈三月对原主执念太深,这样下去又如何重新开始。想到自己八成等不到这眼睛好起来,不如现在有话都一起说了,又开口道:“将军,你听我一句劝,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你以后找个可心的人,好好了此一生。”
他的话音刚落,却只觉得齐御风戳了身上几处,顿时说不出话来。原来传说中被点了哑x,ue,是这种感觉。
周围一片寂静,只闻到草木清香,想来是到了什么僻静所在。张子初被放下来,由齐御风牵着,慢慢往前走。
忽然听到门开的声音,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传来:“师兄,你怎么来了?”
师兄?张子初记得书里有写齐御风是钓雪老叟最后一个徒弟,怎么这会儿冒出来一个师妹。
张子初被领进门坐好,随后又是把脉又是掰开眼睑细看。这女子身上一阵香气,闻得他很想打喷嚏,到底还是忍住了。
“师兄,这位公子是中了奇毒,才会双目失明。”
齐御风惊道:“你说什么?难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