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对她眨了眨眼睛,笑声爽朗,“好,就冲你这个性,老子保定了。”
其余长老嘴角都止不住地抽搐,二长老又要开始惹事了。
上官鸢也笑了笑,二长老这性格,她喜欢。
上官震天将落在她身上的威压撤去,闭了闭眼,一脸疲惫,“丫头,从今天起,你便搬去落雪阁吧!那是你爹娘的住所!”随后,上官震天起身,静静地注视着上官鸢。
上官鸢的爹娘,在上官鸢天赋测试那天便离开了,生死未知。
上官鸢弹了弹袖子上的灰尘,看向上官震天,“还有事吗?”
上官鸢心里莫名,这三堂会审,当真是温和地无与伦比了!
上官震天细细看了眼上官鸢,将一枚印信扔到她手中,“这是少主印,不要再让我失望!”
大长老抿了抿唇,想开口,终究也没说什么。
如今除却上官鸢无法修炼,其余的都比上官世家任一小辈更的让人欣赏。
其余长老都缄默在一旁,今晚的训诫,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检验上官鸢能否胜任少主这个位置。
上官鸢接着这枚印信,所谓的少主印只不过是一枚小小的印章,但触手温和,带一些凉意,上官鸢顿了顿,将它收了起来。
这种玩意,怕是还要滴血认主。
上官震天看见上官鸢收下印信,心里松了口气,他其实,有些担心上官鸢拒绝的,毕竟当初错的的确是他们,虽然……他们也有苦衷!
……
家主书房
灯光烛影,火色摇曳。
上官震天静静地立在窗户旁,看着大长老和二长老,语气略带疲惫,“只怕鸢丫头会怪我们。”
上官鸢今天虽然没有明说,但现场哪个不是人精?
自然都是知道上官鸢对他们还是有些愤懑的。
大长老神色晦暗,“鸢丫头是上官世家继老祖宗后的唯一一个天灵根,老祖宗的话,我们不能不听。”
上官世家祖训……若有天灵根,必须要……
二长老面露戏谑,眼中闪烁着明显的笑意,唯恐天下不乱的道:“魂魄齐全的鸢丫头,我倒是喜欢的紧。”
上官震天顿了顿,回过身子来,挺拔的身影映在窗纱上,却显得异常寂寥,“三弟,这些话……我们三人之间知道就好了,莫要给鸢丫头添一份烦恼!”
二长老眼睛沉寂下来,一张和蔼如弥勒佛般的笑脸渐渐隐了下去,“大哥……当初我们那样做,是不是错了?”
……
……
上官鸢从宗府回来便直接去了落雪阁,这里从她爹娘失踪后就被封闭了,她也一直生活在上官世家的一处小屋子里。
而那一处屋子,早在上官鸢被罚去了魔戒森林后,就被上官珂以各种名义烧毁了。
上官鸢看着这精巧雅致的楼阁院宇,心里微叹,一阵莫名的感慨。
如果活着回来的是真真的上官鸢,怕是又要被这世家中的阴谋阳谋吞的渣都不剩了吧!
说上官鸢怨恨上官震天吗?她其实不怨恨的,上官震天作为一家之主,已经非常照顾她了——
璇玑大陆的法则,谁不知道,强者为王,弱肉强食。上官鸢一个废物能在这种世家里生存三年,没有人帮助是不可能的。
而上官震天庇佑了她三年,却终究让这个年仅九岁的小女孩死于非命,这也是不得已的。
上官鸢叹了口气,将落雪阁的禁止关闭,踏了进去……
……
……
落雪阁
月上柳梢头,夜色清如水。冷冽的月光洒在上官鸢的脸上,如让她拢上了一层似透非透的轻纱,衬得那张小脸愈发清冷。
上官鸢找了间客房,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全身细胞都在叫嚣着疲惫,她闭了闭眼,脸和嘴唇透着一丝不正常的苍白,一丝血线自嘴角蔓延而下,在琉璃石板上盛开了一朵妖艳至极的血花。
上官鸢顿了顿嘴角却微微上扬。
她从魔戒森林醒来时,五脏六腑皆受损,肋骨断了三根,单单是靠着撑着一口气才没倒下,在宗府时上官震天的威压将这具破损的身躯又重伤几分,她还能保持清醒到落雪阁,已经是很不错了。
将喉咙里血块吞下,上官鸢缓步向里间走去,身子颤了颤,突如其来的黑暗几乎要将她侵蚀,整个人向地面跌去。
突然一只温暖的大掌扣在她的腰间,继而一股冷梅香袭来,隐约间,上官鸢听见了一道魔魅的声线,“这般脆弱,让本尊如何是好?”
她口中毫无知觉般地溢出一声噫叹,“妈咪,不要丢下我……”
瞬间的黑暗让上官鸢紧紧拉扯住那人的衣襟,此时的她透着一分脆弱,娇小的身子愈发惹人怜惜。
那人轻轻柔柔地拂了拂她耳边的碎发,眼中闪烁着柔情,看着上官鸢的脸颊,眼睑垂下。
如此让人放心不下……
如此……让人放心不下!
……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升起,在空中折射出五彩的光芒,碧空万里,屋顶上的釉瓦闪耀生辉,清澄而静谧。
上官鸢和衣躺在床上,睫毛微颤,鼻间冷梅香萦绕,但睁开眼时,房屋里的冷梅香已经淡得几乎不能闻到。上官鸢动了动骨骼,全身一阵清爽,此时丝毫伤口也无,她的视线看向床面凹陷下去的部位,这和空气里残余的气味证明昨晚确实有人来过,只是不知道那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上官鸢抿了抿唇,只怕那人是个高手。
她眼睫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