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九华看着风易阑越来越震惊的表情，缓缓开口：

“你不会同情你的敌人，朕也不会为无关紧要的人费心。你想想，有一天，原本安定生活的家庭，因为战乱饥荒易子而食，忍着人肉的酸味儿也要咽下去；妙龄少女，成为蛮夷的玩物，在一群男人面前，赤身**，血痕和泪痕交织；朝堂上那些有点迂腐的老头子，虽然平时挺讨厌，但是要真看着他们跪在地上，被人按着头添战马蹄子……”

“别说了。”

风易阑把手里的纸攥成一团。

“朕要说，必须说。百姓最后剩下的是什么？是命——？不是，是他们最后那一点尊严！只要他们还有一丝良知未泯，只要他们生在大锦的土地上，朕都无法看着他们被人蹂躏！既然生出来是人，就得像人一样的活，像人一样得死。这不能大锦子民的最后奢望——你不会答应，朕也不会答应。”

“什么时候的事？渠道可靠吗？”

风易阑冷静下来。

“朕才得到这个消息，是父皇的人给朕的。朕需要你要想好应对之策。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实力究竟如何，但是，既然扬言能称霸大陆，我们就不得不小心这种从来没见过的巨型动物。”

“臣知道了。近期会调整军队训练方针。”

“这件事，朕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别太天真，我希望你能改变。”

风九华走到风易阑身前。

“虽然，朕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但战神，一定是个有城府的男人。就算是死，你也得给朕死在疆场。绝对不要被小人的阴谋诡计弄走性命！”

风九华说完，不知道为什么蹲下，把头放在风易阑腿上。

他没有躲开。

有时候，改变一个人的印象很难；但有时候，那也只不过是一个动作，一个瞬间而已。

伸出手来，风易阑顺着少女的青丝，语气罕见的温柔：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么多？”

身前的人半响没有言语。

过了好一阵子，才有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朕没有什么可以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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