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看到玉嫣家的马车在,何氏眼珠子一转,就想去蹭车,还不等开口,马车就朝前跑去了。
何氏吃了一口的灰,眼神阴了阴,却也不敢表露出来。
她可是受了玉嫣那个小贱人好多次苦头了,再说了她家老头子再三叮嘱她,不许去招惹满喜家。
可她就是不平衡,凭什么往日过得不好的人就这么富有起来了。
特别是黄氏,眼睛不但好了,还成天穿着她羡慕却不得的好布料做的衣裳,儿媳妇一个比一个好,让她如何甘心。
这些日子来,在她耳边出现最多的话就是称赞她这个妯娌的,说什么这才是真正的有福之人。
呸!
何氏越想越气,倒是忘记了哭。
等县城越来越近,她这才想起来,不管如何,宁瑞穗都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亲骨肉啊,怎么就这么着死了?
到了衙门,何氏也不敢哭闹了,背脊挺得直直的,显然是很发憷衙门的样子。
宁金树父子也很是唯唯诺诺的,有衙役在门前候着,见三人过来,等宁满仓将牛绑在树上交了银钱后,走了过去。
“是宁瑞穗的家人?”
“是,是。”宁金树回,那衙役道:“跟我来吧!”
三人连连点头,话都不敢说了。
衙役见此摇了摇头,心中想着也是苦命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哎,想到这里,态度也就好了许多。
何氏一直拉着宁金树的衣裳,很是忐忑,宁满仓也是不敢东张西望。
“就是这里了,我们家大人就在里头。”衙役领着三人进了大堂,宁金树道了谢,抬脚进了明亮的大堂,大堂地上摆着一个担子,上面躺着一个人,盖着白布。
一旁还跪着一个男人,低着头,看不清模样,男人身边还有一个胖女人,穿着红色碎花的衣裳,满脸横肉一副凶相,看着就不好相与的样子。
玉嫣和玉珠还有博泓站在一旁,博泓小手紧紧握拳,抿着唇,一声不吭。
虽然走得急,丝竹却也是跟着来的,此刻站在玉嫣身后,一声不吭,只是专心的保护着自己的主子。
“来人可是宁瑞穗的亲人?”孟倾玦一如既往的俊美温儒,穿着官服端坐堂上。
宁金树三人连堂内的人都没看清,就吓得赶紧跪了下去:“草民,民妇拜见青天大老爷。”
“三位不用客气,快些请起。”孟倾玦让人起身,又对一旁的仵作使了个眼神。
虽然玉珠和博泓都确定那就是宁瑞穗了,可却还是要宁金树等人确定一下的,何氏不敢上前,宁金树瞪了她一眼,挣开她的手,走上前去仵作掀开白布,一股难闻的气味冲鼻而来,宁瑞穗紧闭着双目,额头上一个大口子,狰狞的外翻,还残留着血痂。
整张脸惨白惨白的,很是渗人。
“闺女啊”见到闺女这惨死的模样,即便是宁金树却也是忍不住颤抖着声音哭泣起来。
何氏听到老头子悲戚的哭声,也抬头看了一眼,待看清人真是她的女儿时,心里那唯一的期盼也散了,她宁愿她这不成器的闺女名声不好,跟人跑了,却也不想看她的尸体。
“我的穗儿啊我的穗儿啊,哪个杀千刀的啊,竟然杀害了你。你虽什么都做不好,可也不至于死于非命啊!呜呜呜”何氏也扑到在地,只觉眼前发黑的紧,哀嚎了几声,直接双眼一翻,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