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江岸边,站着四个人。两个道士打扮的中年人,一个面色黝黑的大汉,中间站着一位漂亮的小女孩。
四人望着浑浊的江面,心沉到了水底。这么大的水,恐怕江心荒岛早已被淹没,他俩恐怕凶多吉少。
此时浪高水急,普通的渔船根本无法在河面上行驶,三人只能等待。两日后,水势稍缓,大侠梅鼎文留下来照顾叶小鸾,二侠梅鼎武和牛千标两人撑着小船艰难的向江心荒岛划去。
此时的江面比平时大了一倍,原本二十几里的水路也增了一倍。沿岸的村庄都已被淹没,不时有牛羊的尸体漂浮在江面上。
牛千标一刻也不愿停,牟足了力气逆水而划,两个时辰之后,终于来到江心荒岛。抬眼看去,原本十几里大小的江心荒岛,此刻只有最高处的岩顶还漏在水面外,仅有一屋的大小。
两人划到近前,只有几只水鸟停在上面歇脚,哪里还有人在。
“叶夫人。。。。。。,星儿。。。。。。”牛千标朝着江面大喊,惊起岩石上的水鸟展翅而飞,仅有偶尔的回声来回在水面上荡漾,他无力的坐倒在地。
突然,他又站了起来,迅速脱掉身上的衣物。梅二侠见他要下水,赶忙去拦,只听扑通一声,一片水花溅起,浑浊的江水已把他的身影淹没。
梅二侠空有一身武功,可惜不会水,只能干着急。只见江面不时有漩涡流过,无风三尺浪,若牛千标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
已过一炷香的时间,还不见牛千标的踪影,梅二侠急的来回不停的走动。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仍不见牛千标的踪影,梅二侠心沉如水,以为他定是溺水而亡。正在这时,一个脑袋从水里露了出来,黑脸堂已经憋得发紫,正是牛千标。
梅二侠赶紧过去伸出手,把他拽出水面。牛千标一屁股坐在岩石上,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污水,大口大口的喘气。
“怎么样?你找到了什么?”梅二侠蹲下来,知道不太可能找到人,还是关心的询问。
“什么也没有找到,全淹没了。”牛千标又站了起来,准备第二次入水。
“等等,牛兄弟,你还要下水?”梅二侠见牛千标举动,赶紧过来劝阻,“水势这么大,他们俩如若被水淹,早就给冲走了,怎么还会留在原地呢?”
“梅兄,这个道理我懂,我想去那石屋一趟,找找他们的衣物,将来好给他俩做个衣冢。”话音刚落,扑通一声,水花四溅,牛千标再一次潜入水底。
水下浑浊依旧,可见度很低,上次他找到了大致方位,这次他顺利潜入石屋,四处摸索。又过了两柱香时间,就见牛千标,手里拿着几件衣服,浮出水面。
梅二侠又赶紧过来,伸出手,把他拉上岩石。牛千标还是一屁股坐在岩石上,抹去脸上的水渍,大口大口的喘气。
天将黑的时候,两人回到岸边,梅大侠见只有他二人回来,心中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由叹了口气。
半个月后,江水退去,三人在渔村给二人建了衣冢,让叶小鸾给娘亲磕头。丫头虽小,但也知道娘亲没有了,在坟前哇哇大哭,让三个见多生死的英雄也不免唏嘘落泪。
当日牛千标辞别沈修宜,离开荒岛,来到淮江府,打探了个把月,一无所获。想那反叛之事,均是大案,哪有那么容易就打听的到。
他身上本无多少钱,准备离开淮江府回江心荒岛。中午时分,饥肠辘辘,他走进一家饭馆,里面客人挺多,生意很好。
一楼的几张桌子全部坐满了人,二楼都是包间雅座,小二见他衣着朴素,不愿带他到二楼,便领着他到一张人少一点的桌子坐下。这张桌子已坐了两人,一胖一瘦,他俩也不看牛千标,只顾自己说话。
牛千标只想着快点吃完饭好回去,忽听其中胖的一人说道:“你知道江南名士叶绍康的案子怎么样了吗?”
瘦的那人摇头,“不知道,难道兄长你知道?”
只见那胖子满脸得意,嘿嘿一笑,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兄长放心,我嘴向来严实,你只管说来就是。”瘦的那人眼睛盯着胖子,认真的说道。
胖子向四周看了看,用手挡着,把嘴放在瘦子耳边:“听说,那叶绍康的案子惊动了当今皇上,皇上念他是个才子,名声也大,只要他愿意归顺朝廷,不仅免他无罪,还封官。”
“他归顺了吗”
“归顺了,听说还封了他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读。”
“竟有此事,原以为他是一个忠贞之士,没想到和钱夫子一般无二,都是假忠贞之士。”瘦子听罢,长吁短叹,“你怎么知道的这事?”
“哎,不瞒你说,我有个亲舅舅就在淮江衙门里当差,昨日我去他家走亲戚时,他亲口对我说的。”胖子怕瘦子不信,道出了底细。
“原来如此,听说叶老爷的夫人美貌如花,不知现在如何?”瘦子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继续询问。
“叶夫人?,我听舅舅说,她被武当派的老道救走了,后来官府曾派人去武当派查看,也没有什么结果。”胖子又口若悬河,满嘴的唾沫星子。
这二人的对话,牛千标听的一清二楚。此时饭好了,伙计给端了上来。他狼吞虎咽,也不管饭菜很烫,看的对面胖瘦二人目瞪口呆。
牛千标有了新的打算,他准备去湖北武当山一趟。此地离武当山有几百里,以他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