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踩碎的。”小男孩儿睁着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最最喜欢的玩具被那双逞亮的皮鞋一脚就给踩坏了,踩得粉碎。
一瞬间,他似乎什么都不害怕,冲着男人咆哮。
“你看,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孩子,呵呵,呵呵。”
小男孩转过脸去,一脸的惊恐,看着自己的母亲。她艳红的嘴唇,触目惊心。再仔细一看那不是艳丽的唇色,而是如鬼片里面的女鬼那张大的血盆大口一般,血在不住往外面冒着,两只唇角都是血,并在不断的往下面流。血染红了她那如珍珠的牙齿,糁人得很。
那个男人像狂兽一样,怒吼一声,甩腿跑了出去。
“妈妈,妈妈”小男孩看着那个高大无比的如泰山一样的男人奔跑出去,感觉到自己的脚底都在颤动,似地震一般。他想要过去扶住妈妈,可是妈妈就像一页纸一样像一片枯叶一样掉到了地上。他想去拉着,可是,无论他怎么拉都拉不动。她的体态是那么的轻盈,像一枝弱柳一般,可是他却怎么也拉不动她。
他大哭着,撕心裂肺的哭着,害怕恐惧悲伤像毒蛇一样将他紧紧的缠绕着。他没命地大哭着,哭着,似乎快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震破一般。那个飞机,他心爱的模型飞机就在血污的母亲的旁边碎裂一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伯克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那明亮而洁白的灯光,整个心才慢慢有了一丝活力,接着慢慢地爬了起来,只觉得身体有些僵硬,还是勉力支撑着爬了起来,看着那半人高的纸箱里面装着模型飞机,眼前又是一阵昏暗。猛的,他胡乱地把纸箱封住,出门去叫人把它抬了出去。
天色已晚了,颜良良准备休息了,却突然看到她好不容易背回来了那个箱子被两个人抬着往外走,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好好的刚刚搬进来,地方都还没有捂热怎么就抬出去了。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莫精薇一直心不在焉,时不时地朝肖伯克看去,只见他脸上的神色如常,无形的悲痛蔓延全身。当他看到她把她最心爱的东西向舅舅求了好几次才求得的东西送给他,而他却退了回来,那种不知所措而慌乱的情绪像野草一样迅速蔓延全身。当她以为自己跟肖伯克可以亲近的时候,却猛然被破天而来的冰凉的冰水浇得冰冻僵硬。一刹间,感觉自己与肖伯克那么遥远,那种悲伤让她实在难以接受,突地就转化成了一种憎恨,憎恨颜良良。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能走得那么近,为什么他们看起来会那么的亲近,看她那一身低俗的穿着,就是满肚子的气,真是碍眼。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同样阶层的人才可以更好的跟同样阶层的人交往这种思想就深植大脑。可是为什么,她根深蒂固所认为的,跟现实所面对的却不是同样的。她愤恨憎恨,忍不住的转过头去斜睨了一眼颜良良。
颜良良正在专心的听老师讲课,突然觉得整个身体仿佛被什么刺了一样,朝莫精薇的方向看去。想起肖伯克退东西给她的事,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