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虽然我不是一个喜欢跟人套近乎的人,但是我看她现在精神崩溃的样子,我还是选择了这样一个称呼。我搀她起来,“我们一起吃早点去吧。”
她看向我,目光痴呆。我却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想起那两个家伙我就一肚子火,尤其是罗克,拆完桥就走了,把我丢这儿。
还好她愣了一会儿像是从梦中醒过来了,警惕的推开我:“你是谁啊?”
我一本正经的解释:“我是冷无心。这里的店员。”我怕说下去会刺激到她,赶紧转了话题,“那,我们走吧。”
“去干什么?”她警惕性还是挺高的,用手捋了捋额前散乱的头发道,“我,我回家了。”
“那我送你吧。”我拿了她丢在沙发上的貂皮大衣追出来时,她已经走出去老远。我赶紧追上去。
她见我追她,竟然跑了起来,我真是哭笑不得。我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能远远跟着,我一直追着她走到一个私人别墅门口,门开了,一个男人似乎说了句什么,接着搂住她的肩膀走了进去。
我想把衣服送过去,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愣了一会儿,索性往回走。还是等她状态好些了自己过来取吧。
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失落。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立交桥下,此时警笛长鸣,桥下聚集了一群人,交通已经阻断了。人们的议论声不时的传过来。
“好惨啊。车都给压成饼了。这人死前得有多痛苦。”
“这人真倒霉,大半夜的出来挣个钱却遭此横祸。”
“造虐哦!造虐。都不容易啊。只是这货车司机也不该跑啊!”
在人们的议论中我终于看到了肇事车辆,一辆灰色的货车。驾驶室里空荡荡的。我的脑子突然就“轰隆”一声,顿时如梦境一般。
我坐在架势室里,手忙脚乱的操作着一台货车,前面的小车仿佛故意跟我为难似的,总是挡着我,我突然一踩油门——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去的。走到门口,被几个女人拦住。一个胖女人神秘兮兮的卖弄着:“你知道吗?有人被撞死了,车都压成饼了。看你这脸色,不会是已经看过现场了吧?”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
“哎呀,你胆子可真大。什么样的你快给我们说说。那货车司机长什么样?”
我感觉自己都快站不住了,推开她就跑向四号斋院。大门紧紧闭着,我拼命的拍着门。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罗克一脸的起床气:“有钥匙敲什么敲啊?神经病!”
我拼命的摇晃着他的肩膀道:“外面死人了。”
“你亲戚?”他翻了个白眼。
我自顾自的说着:“车祸,好惨的。出租车都被压烂了。凶手,凶手跑了——”我说到这里就感觉自己是畏罪潜逃的凶手。
“天天有人死,你要是每死一个人都哭一次的话你早成干尸了。”他厌烦的伸手用袖子替我摸了一把眼泪。
我哭着哭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切的问:“我前天晚上有没有出门?我怀疑我是凶手。”他无奈的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我梦到我开着一辆大货车走到桥下,前面有一辆小车一直挡着我不让路,我根本就不会开车,车速越来越快,他不让路,不给我让路,我一着急就踩了油门儿!我,凶手就是我!”
“冷静一下。”他摇晃我。可是我感觉我已经疯狂,我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是凶手,我杀了人……”
“那好,你现在就去自首!”他突然大喝一声让我安静了下来。
他眉心皱着,思索了一会儿才说:“你听我说,就算你是凶手你说你前天晚上梦到的对吧?”我点了点头。他继续道,“可是车祸现在才发现。很明显是今天凌晨最早是昨天晚上发生的。就算是你梦游杀人。时间怎么不对呢?”
他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可是我还是不明白:“那你的意思是?”
“你只不过是预知了别人的死亡。”徐贤一脸疲惫的出现在门口。他用最平静的口气说出最关键的话,又让人无从反驳。
罗克很同意的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我求助的看着二人。罗克打了个哈欠已经准备上楼了,走到半路朝徐贤伸手发出邀请:“一起吧。”
徐贤看着我,有一会儿,我一直在猜测他眼神儿要传达的意思。他却只是抚摸了一下我的头,道:“顺其自然就好。”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目送他们俩上楼。
这时候有敲门的声音。我疑惑着谁会一大早就上门呢?
疑惑间,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已然走了进来,他的笑容只浮在表面,眼睛似看非看的对着我:“我来取昨晚我爱人遗落在此的衣物。”
我突然就知道他是谁了。那个别墅的男主人,我追过去的时候离得远没有看清。
“哦。”我心不在焉的答应着,脑子里迅速想着那衣服的下落。可能我的样子让他感觉我是有意隐藏什么。
他轻“咳”了一声道:“其实那衣服也不是很值钱,只是意义非凡,我爱人舍不得丢掉……”我完全不理会他的絮叨,终于在门口找到了那件裘皮大衣。心中想着还好,要真丢了,我可赔不起,还不定怎么被人家误会我的人品呢!
我赶紧将大衣拿过来双手奉上:“您请收好。”
他一时有些尴尬,出门时竟然对我发出了邀请:“明天是我和爱人的婚礼还希望冷小姐和罗道长前来参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