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她此次露了相,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什么来头,来意是何。若此事涉及到悠然姐,我也须给她提个醒。”
不二苦笑道:“若是她半夜找上门来怎么办?咱们多半不是敌手。”
“你害怕?”
不二摇了摇头。
时至今日,他害怕的,只是无知无畏的牺牲。
秀秀笑道:“放心罢,天人境高僧就住在旁边,她即便想动手,也不会挑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太冒险了。我们若是一直待在这儿,反而很安全。”
便说主意已定,不二若想离去,便自己一个人离开好了。
其实,除了上面所讲,她不愿走的原因还有两个。
第一,不知为什么,她心头提着一把傲气,拽住了自己,就是不愿走。
仿佛此刻走了,便是认输投降,便是永远在夺不回失地,咽不下这一口气。
第二,她还有两个疑惑未解:首先,为什么魏不二可以预测到她的死亡。按理来讲,这并不是魏不二的灾祸,不在他的感应范围之内。其二,为什么凶手在灭杀自己之前,要盯着自己的脸看很久。这也很不正常。
加上之前的诸多疑问,她脑子里的求知欲越发膨胀,已到了非要解开不可的地步。
二人正说着,院主人已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满脸带笑,想是得了不少好处。
那女修又把其余三人叫进屋子,似乎要商议什么事。
不二一度很想探去一道神识查探,但顾及那女子修为,终究放弃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是不是要给李悠然说一声。”他问秀秀。
“静观其变。”秀秀回头看他:“这伙人来了这么多,又没藏着掖着,李悠然和魁木峰早就该看见了。她他俩现今身份特殊,比咱们更要紧张。”
说着,把门彻底关牢:“总之,今天是绝不能出去了。”
岁月与那院主人问清想打听的诸事,便给了些酬劳,将他请了出去。
她带着蟒蚺、古有生和言薇一路找来此地,原是打算直接找到魁木峰,把来意说清楚,再看看如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将他说服。
但一进院子,看到魏不二和秀秀的一瞬间,便改主意了。
她也要住进这院中。
“大尊,不知您为何要租下这屋子?”古有生开口问道。
岁月笑回:“方才,在院中遇到的那两个修士,你还认得么?”
古有生低头回道:“月林宗的钟秀秀,还有我的同门师弟魏不二,化成灰我也认得。”
岁月点了点头:“你难道不奇怪,魏不二为什么会在这里么?”
按从前的布置来讲,魏不二算是她插在人族的钉子,行踪应在掌控之内。
古有生连忙摇头:“不该属下打听的,属下不会有半点好奇之心。”
他说着,忽然明白过来。
方才自己问的第一个问题,显然也在不该打听之列。
当即,闭口不言。
岁月却走到门口,说出了缘由:“月林宗的钟秀秀聪慧伶俐,十分厉害。她出现这院中,多半不是巧合。说不定,也与魁木峰有什么牵连。倘若我当着她的面去找魁木峰,便有些冒失。说不定还要暴露身份。”
蟒蚺冷笑一声:“怕什么,大不了把两个人一起杀了。”
“别冲动啊!”
言薇听了,吓了一跳,连忙劝道:“昆弥城里高手很多,大池寺也藏龙卧虎,一个不小心,咱们全都得掉坑里!”
蟒蚺回头看了看对面的屋子,冷声道:“岁月,此事便交给我,绝不会出差错。”
“我们不是来杀人,也不是惹事的。”岁月笑道:“要想漂亮的办成事,就把你的暴脾气收一收。”
她看着隔壁的屋子,思量了少许,又道:“为了稳妥起见,咱们暂且不要接触魁木峰,我留下来暗中观察,见机行事。大不了,我隔着墙壁传音与他联络,也是便宜之事。”
说着,笑容更加放松:“反正,以他目前的处境,也不可能离开昆弥城,有的是时间。”
说罢,便将众人遣回。
蟒蚺有些不甘心地瞧了瞧她,似乎察觉到一些反常的异样,心中实在不是个滋味,忽然开口说道:“我不放心你一个,叫那院主老汉再给我空出一间房,我跟你在这里待着。”
“又不是打仗,要这么多人干什么?反而惹人注目。”
说着,一趟把众人都轰走了,只说需要时自会联络。
待众人离去,她才缓缓坐在了床上,想起方才的再次见面,恍然有些失神。
许久,又伸出手掌,一道红芒闪过,掌心中亮起两个几乎要合于一处的红点,证明魏不二的的确确就在此院中,方才在院中所见绝不是幻觉。
晚上该睡觉的时候,不二实在不放心秀秀,索性便坐在暗门口,一边打坐修炼,一边感察屋内的情形。
秀秀把门拉开,见他坐在地上,心中不免感动。
“你要是真的担心我,就在我屋里打坐吧,”她指着屋里的椅子:“就在那儿坐着。反正,两间房就隔着一道顶不上用处的门。你心中要是没鬼,在门口,在屋里,也没什么区别。”
不二心道君子坦荡荡,我为秀秀安危着想,心中哪里有鬼。当即笑道:“你可别再将我轰出去。”
说着,走进屋里,刚坐下来,正要说起今日那些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