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也会降下来,那样只能是死路一条。
刚才踢了一次胳膊肘,没有什么用,看来关节不是要害,那什么才是?
心口?
要想能用力踢到胸口,必须得借力才行。
白里杏眼清澈,眸光一转。
正好。
白景承向白里挥下一剑,她起初没有动,掐着时间,在剑芒马上要接触到她的时候,向后移了半步,趁着他继续向下挥剑的惯性,白里左脚向前一跳,踩上白景承的剑柄,他被白里踩得向下一动,但因为怒意未消,用尽力气想把白里甩飞。
就是这个空档,白里再次用力向下一踩,身子一旋,右脚踢向白景承的心口,之后伸手压住他的胳膊,左脚再接一脚,两脚飞踢,他重重地倒在地上,白里也扑倒在地,摔得生疼。
来不及缓解疼痛,白里赶紧回头看去,还好,白景承倒在了地上,没了动作。
她坐起来,重重地叹着气,歇了几口气的空档,又上前了几分,白景承双眸紧闭,还好还好,终于晕过去了。
白里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还是先走为妙。
准备收回还握在白景承手里的鞭子,随手拉了一下,竟然没有拉动。
短短一丝的迟疑。
白里眸色一紧,寒毛炸起,瞬间向后飞跳了几步。
一个人晕倒的时候,是绝对不可能有力气死死抓住手里的东西的。
她的判断没有丝毫错误,就在白里刚向后跳的时候,白景承唰得站了起来。
“你以为本王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吗?还是区区一个女贼?”
白景承一步一步向前走着,白里也一点一点向后退去。
若是按现在这个局势,她今天倒是真的有可能交代在这里。
她的汗水打湿了额角的发,心砰砰直跳。
白景承歪头,朝着白里笑了一下。
明明一副俊朗的模样,可笑容却是这样可怖。
白里吞了口口水,靠在了暗室的墙壁上。
没有退路了……
白景承的剑向她冲过来,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躲避了。
成败在此一举。
她猛得向白景承冲过去,左手在手臂上迅速缠绕几圈,把长鞭延展到最紧,之后抬起左脚,踩在鞭子上,顺着它的弹力,整个人翻身跳到空中,旋身,右脚猛得用力,踢向白景承的头,用尽全力,竭力一击。
砰得一声,白景承和白里两个人双双倒地。
重重的一下,白里身子摔在地上,一时间竟然没办法移动半分,似乎带出了打仗时候的旧伤。
她用尽全身力气翻过来,艰难地抬起头,看向白景承,盯了有一会,看着他胸脯起伏的程度,还好,这次,他是真的晕倒了。
白里再次把头重重地靠在地上,甚至觉得蜷缩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地下室本就冷得让人绝望,之后又是如此一番打斗。
不行,再不走,若是白景承再次醒了,那或许就真的走不了了。
白里抽出长鞭,努力撑起身子,向台阶上方跑去,旋开暗门旁边的开关,白里向外看了看,没有人,只有大理寺卿的鼾声,她松下一口气,跑了出去,在烛台那里拧了一下,佛像后面的门应声关了起来。
白里向门边跑去,用指甲在窗纸上戳了个洞,还好,外面没人,只有守夜的小侍站在很远的门边。
她在出来之前已经在脑子里预想到了杀出重围的样子,不过还好,最糟糕的还没有发生。
轻手轻脚翻上墙,后门的那个小侍还没醒,白里快速跑在夜色中。
没跑上几里,许是刚从紧张的状态里出来,她的身子有几分松懈,所有的疼痛感瞬间袭来,白里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了,不仅是筋肉之痛,痛感直戳骨血,她蜷缩着躲到一处树下。
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努力舒缓着身上的疼痛,掏出腰间别着的药,吞了下去。
没多久,白里的额头微微冒出了一些汗,她思考了一瞬,再次服下一颗,再等半柱香的时间,差不多就可以走了。
她把头埋向膝盖,尽力减少着自己的受风面积,可夜依旧凉得惊人。
白里盘算着,出于那时候管家的状态来看,一定是有人通报了,通过白景承的话来考虑,那管家一定知道今晚上她回来,所以一直在大理寺卿门口候着。
既如此,丞相府内一定也有一个内应,这个内应需要时刻关注着她的行踪,不出意外的话就是碧苏,从上次脚伤那件事可以看出来,碧苏或许是刑部尚书的人,那时候白里便就觉得一个区区刑部尚书,应该是不敢把手伸那么长的,今天一看倒是确实如此。
刑部尚书上面的人,原来是白景承。
白里就这么盘算着,另一边,大理寺卿的密室里,一个人影摇摇晃晃着站起来,猩红的眼白显出瞳仁深渊般的黑色。
他思量着刚才的事情,捏起地面上刚才斩落的夜行衣一角,回忆起那个女贼,身形上看,绝对是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