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冒着冷气。
她瞥了一眼上面的皇帝,显然,他对这件事情十分严肃,面容上已经显出几分怒意。
里朝一向十分厌恶火葬,认为火葬是对人,对国家的一种极大的侮辱,同时,不兴火葬兴土葬,也是祖宗留下的传统,祖宗之法向来是极其尊贵的,所以上至天子,下至贱民,无一人,是火葬的,不知白景承那句是事实也好,无心也罢,反正皇帝是听到了的。
白里不打算在这句话上耽搁太久,反正本来也是节外生枝,只是这枝节能形成一根刺在皇帝心里种下,就发挥了作用。
“且不讨论火,嗯,不提,不谈论那个的问题,只是殿下现在空口无凭,便把脏水泼在微臣身上,之后又向微臣来了个死无对证,最后再毁·尸·灭·迹,这怎么看来,都好像是反过来了,强迫人的看起来或许不是微臣。”
“白里你血口喷人……”
白景承这边显然已经动了怒气,面色上已经十分不好,表情神态也有几分扭曲,白里和那天晚上细细对比着,竟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微弱了许多。
她依旧站在那里,纤细白净的脖子上面一颗不屈的头颅。
见着白里这个样子,白景承心里更是无比恼怒,仿佛自己所有的盘算都变成了竹篮打水,他不服。
想着想着,便向白里面前冲过来,伸出手,看起来想要抓住她的领子,就在他伸手的那一瞬间。
白景尘迅速移动了过来,一只手,直接拉住了晟王的胳膊,用力一推,和晟王两个人对峙着,把白里护在身后。
她本来刚才想向后退几步的,毕竟皇子在上,她不能和皇家之人动武,没想到白景尘突然出手护她,按理说晟王是兄长,恩王也不该出手的,不自觉地,白里已经开始时时刻刻为恩王着想了。
她赶紧上前一步,按住了晟王的胳膊,正正好好是胳膊肘的地方,没想到这么一按,没用上一分力气,晟王竟然低·吼了一声,之后直接松开手,神色上看起来有几分痛苦。
“够了!”
认认真真看了这一场闹剧的皇帝终于发了话。
“承儿,你这几天便好好呆在晟王府反思己过。”
白里神色隐了隐,这责罚,还真是轻巧。
“白里。”
“臣在。”
一边的白景承不甘地离开了御书房,屋内只剩下白里和白景尘两个人。
“既然爱卿执意要去京城边上那几个村落看病,便快去快回,绝对不可以染上疾病,若是病情实在严重到无法控制的情况,爱卿务必返回,不得逞强,朕会派人把那几个村落隔绝起来,等里面的人死绝了以后,大火烧个几天几夜,这瘟疫自然也能控制住了。”
缓了一口气。
“这是旨意。”
白里双膝跪地。
“微臣白里,接旨。”
就在她刚想告退的时候,白景尘接下一句话。
“父皇,儿臣愿与丞相大人同去,一来也是为父皇分忧,二来也是云游已久,不参加朝廷政务,想借此机会,向丞相大人学习学习。”
皇帝的神色显然有几分犹豫。
“不可,陛下,瘟疫的情况,您已经听了大臣说了,恩王殿下是皇子,万万不可去那如此艰险之地,若染上了病症,那可是大事。”
白里转过身去,对着白景尘。
“恩王殿下,如此之事,切莫玩笑相待,是万万不可。”
白景尘朝着白里挑了下眉毛,那桃花眸中似乎闪烁着什么,她一看到这个眼神,便知道,他这是非去不可的意思,神色上不禁染了几抹焦急,可是圣上面前,什么都是无事于补。
白景尘拱了拱手。
“父皇,我里朝的儿郎自然是不怕所谓的艰险,若是如此事情向后退去,儿臣真是无言做父皇的儿子,我里朝祖先当年便是不顾万般艰险,打下这一片大好江山,同时父皇过去也是不惧困苦,让我里朝如此繁荣昌盛,作为父皇的儿子,儿臣若是此次不前去,愧对父皇,愧对先祖。”
他的语言十分动容,白里却丝毫没有被他这一番言论所打动,如此言语,不过是说辞而已,皇帝爱听什么,他便说些什么。
果不其然。
“好,好,尘儿不愧是朕的儿子,朕准你前去。”
“谢父皇,儿臣,定不负所望。”
白里被白景尘这一番话恨得牙根痒痒,出去的时候理都没理他,径直拉了出来送他们的王公公,两个人向前走着,露给白景尘一个倔强又潇洒的背影。
她这边跟白景尘拿着脾气,那边王公公还跟她闹着脾气,被拉着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走两步,还要甩一甩袖子,要不是白里拉的紧,倒是真的被他给甩了去。
“丞相大人,杂家这老骨头,可不经拉。”
白里没理他,又拽得厉害了些。
“丞相大人,您走着慢点。”
白里依旧没有说话,把他那宽大的袖子卷起来一圈捏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