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都想据为己有,但他们这姚金炭可不是丁点利益,陈掌柜以及他后面的人家真的一点都不动心吗?
说完全不动心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大户人家习惯谋定而后动,尽量避免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事,他们只要一查,应该就能查到宫令箴的存在。
不管他们是因为宫令箴的原因没有动手,还是自身品德的原因克制了,不动手就是事实。
所以林蔚然不管这些,道德洁癖要不得,管天管地还管别人心里曾经想过什么吗?
“蔚然?”林大哥疑惑她怎么不说话了。
林蔚然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等自己的答案,可这涉及到宫令箴,让她怎么和他说呢?
“或许他们有自己的考量,现在这情况就挺好的。”林蔚然最后只能这样说道。
林大哥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家里那头已经够让人上火的了,这边再有什么,他得疯。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每一年冬季算是百姓们最清闲的日子,忙忙碌碌一年终于到了能歇一歇的时候。
冬日里没什么事,高门大户的宴饮从来不断,这些宴饮一来可以联络感情,二来可以互通有无。既可办一些前头爷们不方便办的正事,又能打发一下无聊的闺阁宅门时光。这不,太原沈府,今儿又举办了一场炙鹿宴。这是入冬以来第一场大型的宴会,太原府的夫人小姐们无不以参宴为荣,拔冗前往。
沈府的这次炙鹿宴还是有些新意的。
炙鹿肉,可以自己动手,也可以让府中的小厮丫环帮忙,再亲手挖出埋在沈府早梅树下的一坛坛雪水,烹茶煮酒,好不惬意。
不一会儿,大家就累了,太太夫人们坐在一块说说话,任由底下的孩子继续玩闹。
宴会嘛,不拘大小,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环节,大家都驾轻就熟了。
“怎不见贵府的四姑娘?”有人问起南阳侯府的林昭然来了,盖因她前阵子封了乡君,知名度是大大地提升啊。女人嘛,谈话不都从孩子说起的吗?林昭然也算是南阳侯府如今拿得出手的孩子了。以此开场总不会错。
果然,提起她,林老夫人笑得一脸舒心,“她呀,这不是婚事已经订下来了吗?这段时间正好将她拘在家里收收性子。不过这孩子前儿个和我说,想在出嫁前去一趟枣林村看望一下她的养父养母,我准了,此刻应该在路上呢吧。”
林昭然懂事,林老夫人也乐意替孙女儿做脸。
她这话恰巧被丫环婆子簇拥而来的沈夫人听见,这个时候回去看望养父养母?一时间,沈夫人的表情有些怪异,很是耐人寻味。
她一来,好些个太太夫人就注意到了,好些个热情地招呼她,“沈夫人,快过来坐。”近来南阳侯府,因嫡次女被赐封乡君一事风头无两,可再好吃的梗,嚼多了也腻味。
沈夫人一坐下,就有人立即转移了话题,“上回你送来府里的炭,听说是你们沈家在鹿渭镇的吉祥炭铺近来在出售一种新炭?”
“正是呢,还有咱们歇脚这处点的也是姚金炭。”
沈夫人笑,给各府送炭的这个主意还是她受了宫令箴的启发,依样画葫芦地照做了,现在看着效果不错啊。
众位太太夫人们感受了一下,不冷,她们歇脚处是类似抱厦那种开放性的地儿,沈府分别在四个角落放了四个炭盆,竟然没觉得冷,说明这炭还成啊。
他们身居太原府,一入冬就得用炭,否则人受不了。
在座的夫人哪一位不是家大业大的,大小主子加起来都有十几位以上,每年冬天的耗炭量很大,爷们的俸禄里是有发一部分好炭,但对于家中的庞大消耗而言,不起什么作用。
他们这些人家中一冬消耗一千斤炭都还是少的。
特等精炭和一等精炭都是供宫中所用,他们不敢屑想,可二三等精炭每年就供应那么多,也就紧着各府的爷们以及当家主母等用,嫡出的子女有时候都得好炭和赖炭掺和着用,姨娘和庶子女就只能将就三四等炭了。
现在各府听说了姚金炭,全部闻风而动。
“想不到你还能弄到这好东西,不管,你得匀我个千儿八百斤的,否则我可不依!”这是和沈夫人交情好的,说话亲近还带了些耍赖的腔调在里头。
沈夫人一脸无奈,“好好好,等新一批炭货一出来,就给你。”
“不行,你说个地儿,改明儿我让人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