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千千万万,远超你的所知所想,你不能因为自己的无知就否定一些新事物。”
卫神农听见她讽刺自己无知,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少奶奶,老叟种了一辈子的地了,老叟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你们就听老叟一劝,别瞎折腾地了。老叟看不得这个呀。”
林蔚然懒得和他瞎扯皮,决定用一些事实来让他清醒清醒,于是她直接问道,“卫老爹,且问你一句,你们种植一亩地,以往需要多少稻种?”
“十五斤左右。”老农回答的语气略傲然,他家种子好,发芽率高,所以周围的人都愿意买他家的种子。要知道别处,这一亩地要播个二十斤种子呢,有时不够还得再补。
“我这插满一亩地,每亩秧苗的播种量是七十斤左右,只需优质稻种五斤左右。”
卫神农瞪大了眼,“五斤?不可能!”
“你这样的种法,我看了,种得太稀了,一定会影响收成的!谷种都没给够,就为省那点谷种,影响收成,值得吗?”卫神农一脸不赞同。
“不会影响收成的,不然你等收成之时再来看看。”林蔚然不想和他解释什么光照原理,“卫老爹,你这一片地,等夏季狂风暴雨时,怕是成片成片地倒伏吧?”
林蔚然一说这个,卫神农就揪心,每年他都祈祷稻谷成熟的时候不要有狂风暴雨,就怕好不容易种得的粮食被一场连绵大雨给糟蹋了。
“我们这一片却不会。”林蔚然神情一片笃定。
卫神农的大儿子第一个不信,“你别吹牛了,暴雨连绵的时候,我就没见过不倒的稻谷。”
“我说不会就不会,因为我们的禾苗扎根比你们的深,所以具有一定的抗倒伏的能力。”当然,还有因为他们是插播的种植方式,几株为一撮。就像筷子的原理一样,一支筷子易折,一把就难。一株结了稻穗的禾苗容易倒伏,几株的却不那么容易。他们原来的种植方法,稻苗根系太浅了,都是在表面,没有扎根深层,等一结稻穗,风一吹就容易倒伏。
“是这样吗?”卫神农有些动摇了。
卫神农敛神,问道,“可是你们为何要将苗拔起来复又种下呢?不怕这样造成死苗吗?而且即使不死,也会影响生长期的吧?”
林蔚然注意到卫神农问到这个问题时,不少人包括佃农都竖起了耳朵来听,于是解释道,“方便管理,合理利用光照,方便收割,防止禾苗浓密不一,防倒伏,这些理由够了吗?这些禾苗扎根需要五至七天左右,因为我们是育苗式种植,并不会耽误禾苗的生长期。”
听到这句话,泰昌帝扫了沈导禾丞一眼,沈导禾丞一个机灵,赶紧将方才宫大少夫人说的话记下。
后来佃农们才知道大少奶奶说的方便管理是什么意思,除草真是太方便了,不用像以前一样,总是压到禾苗,或者弄错除草的对象。
卫神农的一个儿子嚷道,“谁知道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林蔚然轻轻一笑,“你们何不拭目以待呢?”
卫神农终于意识到,或许国公府这次真不是胡闹了。想到自己方才自以为是的行径,一时间脸色讪讪。哎,没想到临了临了竟然晚节不保。
林蔚然专注一事的时候,浑身似乎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光芒。
大嫂竟然将这老头子驳得哑口无言,宫炀宫雪两个小人儿给她投去崇拜的小眼神。
此时,宫令箴身边的随从文轻走过来,说请林蔚然过去说话。
林蔚然这才注意到宫箴一行人就站在外围,而且他旁边还站了一位穿着赭黄色常服年约三旬的男子。
宫家其余人也想跟上前,却被文轻阻止了。
林蔚然一走近,那男子最先开口,“你刚才所说的,合理利用光照,这是何意啊?”
这声音颇具威仪,林蔚然迟疑地问,“您是皇上?”
泰昌帝微微颔首。
林蔚然一惊就要行礼,却被泰昌帝阻止了,“出门在外,不必多礼。”
“臣妇拜见皇上。”林蔚然还是行了一礼。
走过来的时候她就一直在猜测了,有这样的气度,连她家那位都站在他的右边,隐隐以之为尊的,除了皇帝不作他想。偏偏一路过来,宫令箴也没给她一点点的暗示,这人真是!
“林氏,你还没回答何为合理利用光照呢?”
林蔚然连忙敛住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