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是心大。”
“而且啊”岳磊压低了声音跟林溪说:“刚刚那老爷子跟我商量,说打听了一圈,就我是附近最熟悉玉门关一带的人。我前几年不也带过队走了不少趟敦煌西线嘛,估计就是从别人那里问出来的。”
说到这岳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表情,“我当时也没多想,以为那老爷子是准备走一次西线,正准备劝他说这路不好走,年轻人都不一定受得住,何况你还带个这么小的。不瞎折腾嘛。可你猜怎么着,那老爷子说让我过了玉门关200公里,把他们在半路放下来!”
林溪听完大吃一惊:“你答应了?这事不闹着玩吗?这一老一小的在这荒郊野地里,万一出了什么事,不造孽吗?不成不成。”
岳磊示意林溪先别激动,说:“我当时也吓了一跳,这戈壁滩可不认人,万一倒霉碰上沙暴,那搞不好是真要命的,所以我当时立马就回绝了,但是那老爷子笑呵呵的说,他就是研究这个的老学究啦,到了那有科考队来接。把人送到了之后,我就可以掉头回去,之后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与我无关。而且那老爷子可大方,出了这个数——”
说完就对林溪比划了五个指头。
林溪瞪大了眼睛,“五千?”
岳磊点点头,说:“而且说这来回的油钱都是他出,我这么算算,至少又是小五百。你看人家都说了出了事跟咱无关,实在不行,到时候签个协议。而且我想着,过段时间咱们家儿子也要到城里读书了,里里外外都要用钱。所以我一时拿不定主意,跟他说明早给答复。
你看成不成,要是成,我明一大早就出去准备东西,中午就可以上路。”
林溪也犹豫了,但是想了想自家儿子,一咬牙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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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荒芜的戈壁上横亘一条延伸到戈壁深处的公路。有一辆改装的越野车疾驰而过,带起沿路边蔓延的一溜黄沙。
正在开车的岳磊总是心神不宁的,一路上纠结的大肠绕小肠,小肠绕阑尾。越看越觉着把这两个人扔在戈壁里简直胡闹,而且他昨晚琢磨了一夜,他天天在这地方晃悠,没听说最近来了科考队啊。
所以虽然在理智上安慰自己说这就是你情我愿的一锤子买卖,出了事自己也没什么责任。可这心里总觉着过不去。
岳磊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趴在车窗上一脸稀奇的沈勿言:小丫头白白嫩嫩水灵灵地,一看就是从大户人家里娇养出来的宝贝疙瘩。他们夫妻俩这么多年就盼着能有个闺女,如今看着这么可人疼的女娃娃要在这荒地里遭罪,就不是滋味。
岳磊咬咬牙,不成,我得再劝劝,这城里人不懂这荒漠里的可怕,他可是门清,这一年到头有多少号称专业的探险队栽在这沙丘里。最后连尸骨都捞不着。
“那个,柳老爷子,别怪我多嘴哈,您这一趟到底是有什么想法?对,我知道您是专业人士,到了地方有人接送,可这为啥就不能在关外接了,非得劳您自个往里跑,还是在这前不朝村后不着店的地界下车?”
岳磊往后看了一眼沈勿言,没忍住又说了一句:“而且您还带了个那么娇贵的女娃娃,这戈壁滩里的条件多艰苦啊,何苦带着孙女来受这罪。”
说完就有点后悔,怪自己多嘴,人家老爷子都没心疼自己孙女呢,轮得着你来多事。一时间有些尴尬。
坐在后面的两人听了之后反倒挺高兴,昨天见面就看出来这出门第一趟就遇见了好人,虽然没什么交情,可就是应为没交情才觉着这关心来的窝心。于是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就笑了。
沈勿言往前爬了爬,趴在副驾驶的椅背上探头过去,说:“哈哈叔叔你人真好,你看我爷爷半点都不操心我的,但是你放心,别看我小,我可能耐了!跟着爸爸妈妈去过不少地方呢。前几天他们说这次工作差不多完成啦,所以特意带我来长见识的。喏,他们说就在前边的不远的地方扎营,等我们到了,就能见着车来接啦。”
说完就附赠了一张笑的跟花似的小脸。
岳磊被沈勿言哄得直乐,觉着这小丫头真是招人喜欢。听完又觉着小孩子没啥心眼,那看来他们说的八成是真的,就说这爷孙俩看着就不像是一般人,哪会拿命开玩笑。果然专家的亲属就不一样,都是来戈壁滩长见识的。至于科考队的事,估计是从别的关口进去的,自己没留心吧。
了了一桩心事,岳磊明显就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憋了一路的谈兴就起来了,看着旁边睁着眼睛看啥都稀罕的沈勿言,岳磊就忍不住想逗逗她。
“小丫头不瞒你说啊,昨天傍晚其实我就看见你了,路过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你说这玉门关太小,那你现在知道它为啥这么小了吗?”
沈勿言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