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两周前的门可罗雀,现在的中医门诊不说门庭若市,但进去求诊的患者也是有一些了,当然相对于对面名医中心的患者云集,还是有不小的差距,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这情况也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
走进诊室,一眼就看到其中一张诊桌后面,一身洁白医师服的张芷微正认真的给一位患者讲解病症,她身边还坐着青墟的研究生云涛,拿着个本本,不停地在记载着张芷微的问诊过程。
梁新一进诊室就想大声提醒张芷微,不过在开口前却被青墟拦着了,青墟不动声色的隔着就诊的患者,向张芷微身后走去,一路上以眼神示意认出他的学子和老师不要声张,就这样慢慢绕到张芷微诊桌后侧,仔细观察起她的诊断来。
就这一会儿,张芷微面前又换了一位患者,是一个中年妇女,四十多岁的样子,表情拘谨木讷,一看就是很少外出和人打交道的样子,这名妇女大热天的却是穿的严严实实,甚至还带着头巾和手套,不过在她外露的脸上,青墟却看见了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
只见这名妇女的脸上全是一片一片的银屑状碎皮,密密麻麻的竟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不时还往下掉落一些皮屑,像下雪一样,看着就渗人。
云涛听到患者的声音,抬起头看了一眼,就不禁轻轻“啊”了一声,不过声音一出,他就意识到不妥,对患者太不尊重了,歉意的不好意思笑了笑之后,就连忙低下头去,不再发一言,老老实实的记笔记起来。
“张医生!这是我的病历本!”
这妇女应该经常听到这样的惊叹,已经习惯了,面不改色的递上自己的病例,静静等待张芷微的诊治,但是眼底不经意间闪过的那丝自卑,还是没能逃过青墟的眼睛。
张芷微却神色自如的看着面前的妇女,没有一丝害怕惊叹的情绪,看的青墟连连点头,这心理素质非常不错,处变而不惊。
“黄大姐,你这是来看皮肤病的吧?”
翻看了一下妇女的病历本,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诊断记录,最早的已经是六年多前的了。
“是的,是的!”黄姓妇女连连点头。
得到患者的确认,张芷微让她伸出手腕,给她把了把脉,凝神仔细感受了一会儿,才又问道:
“我看了一下,你病历本上最早的求医记录已经是六年多前的了,你这个皮肤的问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张芷微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还有,你发病之前是不是接触过什么,或者食用过什么,有没有什么征兆?”
“这病发作有十多年了,发病的时候我是在家务农,那时城里对花草的需求很大,我就在家弄了一个大花圃,一直在侍弄花草,然后就有这病了,最开始的时候不严重,只是手上有一些,不疼又不痒,我也就没在意,但是后来却越来越严重,到现在已经全身都是的了,因为这病,现在村里都没人敢和我交往,丈夫也跑了,张医生,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黄姓妇女一口气将病史说完,没有一点停留,看得出来,这番话她说了太多次,早已经烂熟于心了。
不过口中说的恳请张芷微帮治好,但眼色中却看不到多少期待的目光,估计几年的求医无果,已经快将她的希望消磨殆尽了,来这中医门诊,很可能是碰碰运气而已。
“种花,你能说说都有哪些花吗?”
张芷微眉头紧皱,这种查不到明显起因的皮肤病是非常难诊断的,现在听黄女士的讲述,最大的起因可能就是在这花圃上了,但花粉致人过敏倒是很常见,但造成这么严重的皮肤病却是没有依据了。
张芷微翻看病历本,这六年来黄女士看过不少医生了,中西医都有,各种各样的检查手段都用了,却全是病因不明,这些医生最后也都各有诊断和处方给出,各种治疗方案都有医生尝试,有外敷、有内服、甚至后面的有些医生见之前的处方都无效,还尝试给她上过激素,但现在看来,这些治疗手段都没有什么效果。
张芷微不禁有些头疼了,因为她觉得自己能做出的治疗方案和前面这些也是大同小异,这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效果啊。
“芷微,我来给这位大姐看看吧!”青墟看出了张芷微的为难,没等她硬着头皮给出治疗方案,便主动开口道。”
突如其来的熟悉声音,将张芷微吓了一跳,豁然地转过头,就看到一张朝思夜想的笑脸,眼眶顿时就有点红了,略带哽咽的道:“你这些天都去哪了,一点音讯也没,我好担心,不冷云说你去出差了,但我不信!”
青墟爱怜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道:“等会和你解释清楚,我先为这位大姐看看!”
张芷微也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刚刚也就是情绪激动之下有点失态,现在还是患者最重要,当即点了点头,起身将座位让给青墟,又向黄姓妇女介绍道:“大姐,这位是我们诊室青主任,他是中医专家,让青主任给您看看吧!”
向黄姓妇女点了点头,青墟在诊桌前坐下:“大姐,我还是先给你再把把脉吧!”
青墟又给黄大姐把了把脉,其实之前他听完张芷微的问诊之后,心里已经有也一些诊断,不过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他还是仔细给患者把脉。
脉象表征阳虚阴盛,浮沉无力,脉细而弱,果真是慢性中毒的症候,还是很特殊的慢性中毒,皮肤病只是表象。
“黄大姐,你之前种的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