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那个医官也很无奈,本来是安太医跟着莹妃娘娘的,谁知道今日安太医告假,只得排得他这么个没关系没背景的值班,这不,就撞上事儿了。
“从齿根判断,或许能得知年龄。”桃夭夭沉吟了一会,至于身份嘛
“娘娘英明。”那个医馆感激地看了一眼桃夭夭,因为太紧张他到忘了有这个法子了,然后赶紧依命检查。
“回王爷、娘娘,这具女尸估约四十相近,左手小指处曾有外伤。四肢皆被折断,若是按膝骨磨损的程度应该有七八年了,但是,若是浸水的话得缩短五成。”那个医官保守的说道。
“这个湖少有人打理,里面的鱼虾更甚,到了夏季荷花满溢,所以还要再短两成。”桃夭夭补充道。
“娘娘说的是。”那个医官抹了额间的汗珠,又说道:“王爷,这样算的话也有一两年之久了。”
“什么人竟然如此残忍,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江邵青在桃夭夭身后不忍直视,红着眼说道。
“贵人真是悲天悯人,这可惜过了这么久已经无从分辨身份了。”陶莹瞟了她一眼说道,江邵青立刻低下头不再说话。
众人心中皆是如此,这后宫之中每天有多少人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死于非命,有多少无魂支柱命丧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呢。先是那个小主,又是这个无名女尸,这一个小小的荒湖已经现了两条人命,这恐怕也只是冰山一角吧。
在场的人各怀心思,只有桃夭夭内心仍在震惊之中,若是没看错的话,那个用白布包着的是一个镯子,而且那个镯子她熟悉无比,正是她手上的春带彩。这春带彩有一对,一只在她的手腕上扣着,一只被先皇赐给了皇后,也就是擎天浩的母亲。桃夭夭只能看见他的侧脸,看不见表情,婕下更是深不见底。
“有发现!”湖中又传来声音。
“今个是怎么了,这事情没玩没了了倒是。”陶莹的态度是明显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在边上冷嘲热讽。
“王爷,是根簪子,和尸身的伤口一致,深度也符合,应该是凶器无疑。”侍卫将簪子呈给了擎天浩。
擎天浩隔着白布将簪子拿起来,对着阳光仔细看了看,觉得有些眼熟,然后脸色一震,望向桃夭夭。
“这不是妹妹的落霞簪吗?怎么成凶器了?”陶莹紧接着便惊讶地问道。
宫人们都看向了桃夭夭,似乎在他们心中已经坐实了她是始作俑者的身份。
“娘娘的簪子必然是在今日遗失了吧,这才会被歹人起了心思栽赃嫁祸。”江邵青突然上前一步说道。
桃夭夭看了一眼江邵青,没有感激也没有感动。
这落霞簪是她每日都戴的,这个婢女又是曾经伺候过她的而后被人认为背主求荣的,陶夭儿暗中杀了她也不足为奇,但是在她即将封后之时,似乎事情就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了。无论如何,人赃并获,这四个字便是在场之人的想法了,毕竟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呢,这个陶夭儿太能隐藏了。即便是擎天浩也是愣着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贵人多虑了,这落霞簪是本宫心爱之物,怎会轻易被盗呢。”桃夭夭笑盈盈地说着。
陶莹呼了一口气,她还真怕桃夭夭抵死不承认。“哼,以为你是多大的本事,原来和从前根本无变,这会看你百口莫辩,如何是好。”陶莹在心中暗道,眯着凤目看着直立于场中的陶夭儿,说不尽的刺眼。
“娘娘”江邵青倒是有些里外不是人了,她以为陶夭儿会感激地顺着阶梯而下,这样的话虽然不能在明面上证明她的罪,但是所有人都会认为事实便是如此,这样的人做皇后怕是也会被弹劾吧。可是,谁知道她根本不按话本来,想唱哪出啊这是?
“碧云”桃夭夭看了在场所有人的脸,轻轻一笑,阳光温好,倾城倾国倾君心。
“是。”碧云将手中的桃漆锦盒打开,锦盒中有一块银色的绸垫,上面静静躺着的便是一根一模一样的落霞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