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别横生枝节的好……”
他二人几乎是用力将他架住了,好话歹话说了个遍,凤桐这才冷哼一声,拂袖离去,留下巍因府邸一地狼藉。
巍因上神颤巍巍从半折了腿的桌子下爬出来,拍拍衣袖上的尘土,嘴里喃喃骂道:“小兔崽子,脾气不小。”
当日莲花塔之主凤桐神君重归天界,镇守昊天塔,转眼身边又跟了三千童子,一时间风头无二,如同千年前的场景重现。
只有他知晓,当年那些白兔儿似的童子都不在了……除却身边紧紧跟着的这一个。
他望向那张熟悉的脸,正在踢同伴屁股的白衣童子立即乖觉地转过脸来,换上一脸服服帖帖的笑:“神君好!”
凤桐冷冷睨他:“芳龄,你又想关禁闭了?”
芳龄立即跪地求饶,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千年都只能当一只白鸟,任劳任怨飞来飞去,好不容易恢复了人形,任谁也不想被变成鸟揣在袖口了。
“神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小童子一双吊梢眼里盈盈闪着泪光,满脸都写着真诚。
凤桐和煦一笑:“下去,抄书。”
芳龄摸了摸鼻子,委委屈屈地退下了。
白衣青年衣袂飘飞,望着桃树下花瓣簌簌而落,像是鹅毛大雪,默默出神。
“神君……”两个童子一个挨一个,推推搡搡,挤眉弄眼到了他跟前。
他微微蹙眉:“怎么?”
“您的……”他忽然捂着嘴笑起来,另一个急忙接下去,“您的小娇妻上天宫述职了,您要去见见吗?”
他怔了一怔,两个人瞅准时机转身便逃,被他一个定身术定在了半路上,苦不堪言。他擦过二人身旁,轻飘飘落下一句话:“回去抄书。”
花瓣纷纷扬落。
红衣少女有些心不在焉,述职的时候不住地左顾右盼,应龙几次拧眉想要骂人,都被她凌厉的眼神逼退了。
他现在还是有些怕这个丫头。
帷幕后的天帝注意她半晌,和蔼道:“爱卿,说完便可退下了。”
凉玉松一口气,行了个礼,转身快步离开了。
廊道上,三三两两的高髻宫女在缥缈的云气间行走,见到她,都齐声见礼。凉玉一一回礼,漫无目的地在廊道上走,边走边左顾右盼。
“站住。”
忽有一道人声在她背后响起,她回过身来,轻柔的红衣荡出了缱绻的韵律。
凤桐负手而立,隔着茫茫云气站在她面前,克制着唇畔笑意:“仙友往哪里走,竟不先拜会凤桐神君?”
凉玉亦克制住笑容,眼神亮晶晶的,一板一眼道:“小神错了,小神正找呢。”
她向前两步,被他一把抱进怀里,听得他轻轻叹道:“一个月也太长了些。”
“这还没到一个月呢。”她失笑,“本不该这时候述职的,只不过……”
往常知道凤君永远在青瓦洞,永远在她身边,心总是安的,不像现在,一别就是三十日,她不得不提前上天来看一看,才能勉强压抑自己心中情绪。
“每月多述几次职,想必陛下不会介意的。”
凉玉在他怀里窸窸窣窣笑起来:“那我岂不成了天界笑柄。”
凤桐似乎很认真地思考了片刻,应道,“那我只好玩忽职守……”
“凤君!”她斜他一眼,“人多眼杂,说话小心——不准备带我去凤凰府邸看看吗?”
“走罢。”他眼中淡淡笑意,回首悄悄在她耳畔道,“我会想办法下去的,日后在清章殿乖乖等着就是了。”
凉玉说话格外诚实,“你不知道,我不住清章殿了,这些日子都是住在青瓦洞的,日日睡在凤君床上……”
“嘘!”他的脸色难见地有些微红:“进门再说,别在路上勾我。”
凉玉:“我……”
二人拉拉扯扯过去后,树丛后面十余个隐了身形的仙整整衣襟,轻咳一声,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般继续走路。
火莲子和赤魄神君走在一道:“春天到了,我也想谈恋爱了。”
赤魄神君冷哼一声:“小火,别忘了你是佛门弟子,注定打光棍——”
火莲子额上的佛印都气得更加鲜红:“你个老光棍,有什么脸说我?”
赤魄神君亲了亲□□白虎的耳朵,冷冷道:“我们不一样,我有锦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