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么就打起来了,屿哥,是我,我啊,坎子!”旁边那个小乞丐忽然发声,盛屿西的注意力这才被他吸引,思绪瞬间被拉回,“坎子?!”
“对啊,你忘了,当初我还救过你呢!”
盛屿西反应慢了半拍,这才想起坎子是谁,当初他走投无路连饭都吃不上,要不是因为坎子的一个馒头估计他都饿死了。
说是救他一命,倒也是不为过。
只不过一码归一码,盛屿西冲着站起来的刀哥又是一脚,“道歉!”
坎子及时扶住刀哥,他护在身前,说道:“屿哥,刀哥他是聋哑人,听不到你说话的!”
盛屿西眼神一滞,要挥出去的拳头忽然收了回来,再看向刀哥,发现他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无助与恐惧。
坎子回过头去,朝着刀哥做了几个手势,他就乖乖坐到了一旁。
坎子这时才来拉盛屿西,说道:“屿哥,实在是抱歉,刀哥他怕别人欺负我才这么做的。”
“泼尿过分了吧?”盛屿西冷冷开口。
坎子脸上也不太好看,说道:“你也知道这是地方,大家基本上都是就地解决,你多担待点儿。”
说完,坎子就跑向一旁,走到一个女乞丐眼前,结结巴巴说了些什么。
盛屿西看着他拿着一个小盒子走近,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下身子,“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香粉吧,你……你涂一点儿在身上说不定能遮一点那个味道。”
盛屿西看了一眼那个小盒子,摇摇头,“不用了,还回去。”
坎子忽然笑出声来,说道:“屿哥,你还真像个直男。”
“……”盛屿西眉角一跳,表情严肃,“我就是直男。”
“好好好,我还回去就是了。”说完,坎子就蹦跳着离开盛屿西的视线。
桥底下有些潮湿,他又打了个喷嚏,身上开始不舒服起来。
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不耐烦地看了一眼,随后按了挂断。
然而,对方显然是个有毅力的家伙,电话接二连三地响起,几个正在睡觉的乞丐都朝盛屿西这边看过来,他没办法只能按了接听。
“喂?有什么事快说。”
“你在哪儿呢?我去你家找你怎么不在?”蒋冲在电话那头问道。
盛屿西扭了一下不太舒服的脖颈,懒散答道:“我在外边玩呢。”
“玩?兄弟你别逗我了,你身上有多少钱我还不知道,快说,在哪儿呢?”
盛屿西翘了一下嘴角,“怎么?想我了?”
“滚!老子跟你说认真的,我家里马桶坏了,你过来给我修一下。”
盛屿西站起身来,眉毛皱皱,“又找我修马桶?”
“你是来还是不来?”蒋冲逼问道。
天桥外灯火通明,一股落寞感涌上心头,盛屿西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几个乞丐,他笑笑,“多谢。”
“谢个毛线啊,痛快点,来不来?”
“好,马上就到。”
其实,盛屿西很明白,蒋冲在给他台阶下,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他怎么会不懂自己那点可悲的自尊心呢?
皮箱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引来不少侧目。
雪下了厚厚的一层,几乎没过了鞋面,他把行李箱拉杆放下,提起来往台阶上走。
蒋冲刚从楼上下来,就瞅见盛屿西落魄的身影,赶紧跑下去二话不说接过去行李箱,使劲地拍了一下他肩膀,“让你来打扫个马桶还这么慢。”
“雪太大了。”盛屿西呼吸有些不稳,一步步踏上台阶,心脏里却有一种失重感。
蒋冲的家住在江州梨岛湾,近海,独栋,是他故去的老爹留下来的房子,也算是半个海景房了。
只不过由于这几年梨岛湾污染严重,政府根本无心收拾这个烂摊子,导致这里渐渐被荒废了下来。
“把鞋先换了。”
盛屿西把脚伸进放在门口边的拖鞋里,里面暖融融的,像是早就预热好了一般。
屋子里算不上杂乱,但也不是特别整齐,他环视一周后,蒋冲已经穿戴好,和刚才的□□丝模样完全不一样,整个人精神得很。
虽然不是靠脸吃饭的人,但是以蒋冲的颜值扔到一般人里头也算是拔尖儿的了。
“老子要出门钓妹子,你帮我看着家,晚上够呛能回来了。”蒋冲对着镜子扯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说道。
盛屿西点头,也不予一言,安静地窝进了沙发里,他该考虑一下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乔娴眼中风云搅弄,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梁薇薇,不得不感叹一下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得可怕。
当年,梁薇薇是舞蹈队的主舞,要不是因为被热水烫伤,她的位置也不会被乔娴占有。
只不过后来她就没有再见过这个人,听说好像转学了。
若是在小说当中,梁薇薇只怕会是个恶狠女配角色,只不过现实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