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姑娘摇头,心里很乱,说话也语无伦次,一会儿一变,更是瞬时眼睛就朦胧了。
云娘又是叹息一声,眼圈也湿了,苦笑一下,缓缓地道:“娘知道你小时候就听到过那样的话,委屈孩子了。”
说着,妇人眸中的泪便翻滚了下去。
卿卿也登时抽噎起来,泪如雨下,浑身颤抖,昨日正午至此时,她想的最多的便是那些风言风语,想了一遍压下一遍,但还是不断地在想。
以前她真的是从来都不想的,即便被人说,也只是觉得是别人胡说八道,直到昨日见了那画像,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就常常想那些人说的话!
此刻听母亲如此说,卿卿的心一度跌入谷底,自然是意识到了什么。
云娘缓缓开口。
“是的,你不是娘的亲女儿,是十五年前,有人把你托付给娘,娘收养了你。”
“娘……”
“娘在你的襁褓中看到了一个刺绣,娘自幼与母学那刺绣,对此极其敏感,精通一二,那刺绣乃南疆湘国绣风,娘一眼便认了出来,所以你的生母应该确实是个湘国人。”
“娘……”
卿卿浑身哆嗦,低低的唤着,抽噎,泪如雨下,呜呜哭泣,无法自控。
“但那文心公主……”
云娘说着停了。卿卿自小便相貌极其出众。“南文心,北灵均”也的的确确乃世人皆知。可她就是知道女儿的生母实则多半是个湘国人,但又如何敢想就是那文心公主!!
卿卿不住的哆嗦,心紧紧地缩,一次又一次,仿佛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
“娘……那她……为什么……要把我……托付给……娘?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母女二人的手攥的越来越紧,云娘将卿卿搂入怀中,一面小心地为她擦泪,一面哽咽道:“娘也不甚清楚,那把你托付给娘的人也并不是你生母本人……哎! 那时你哥哥三岁,娘还在做奶娘,有一天,一个姑娘抱着刚出生不久的你来找娘,求娘喂喂你。娘看你饿的都不哭了,可怜的不得了,便也没用那姑娘多说什么。那姑娘后来很感激娘,给娘跪下磕头。她身无分文,落败的很。再后来她抱着你走了,但是当天夜里,娘听见了断断续续的敲门声和婴儿的哭蹄声,出去一看,发现来人竟就是那白日里抱着你来的姑娘,可那姑娘早变了样子,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她求我收留你,求我送你去找一个人。”
“什么人?”
云娘摇头,“娘没听清,她也没说完,便就那样断气了……只是隐约听得好像是,顾什么……”
“顾什么……”
卿卿抬袖擦了一把小脸儿,“那是什么意思?”
云娘道:“娘也不是很清楚,但当时想,是不是你是顾家的孩子?可是天下这般大,又怎知是哪个顾家呢?”
☆、37.生父
“她当时气如游丝, 这个‘顾’字也不是很清楚, 是娘猜的, 但她点了头,不过接着,她就……”
云娘叹息一声,“娘不明白, 线索也就那样断了,没帮上那姑娘,也没帮上卿卿,哎, 想想都是娘没用, 让你跟着娘受苦了。”
“娘千万别这么说!”
卿卿蓦然哭的更厉害了,一下子就扑进了母亲的怀中。
“娘这般说我就要心疼死了。是娘养大了我, 没有娘,我就死了,娘心地善良, 即便卿卿不是娘亲生的,娘也把我当亲生女儿看待,为我操劳,为我担忧,待我甚至比待宝儿哥哥还要好, 就是在娘最艰难的时候, 也没有丢弃我, 娘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恩人!娘永远都是我娘!”
“卿卿。”
母女俩抱到一起, 痛哭流涕,哭了好久好久,方才平歇下来。
俩人抽抽噎噎,彼此为彼此擦着眼泪,又是良久良久,才渐渐地都缓了过来。
卿卿道:“但女儿总觉得不真实,娘说,女儿真的是文心公主的孩子么?”
云娘点头,拍了拍她的背脊,安慰,“一时之间,变化如此之大,卿卿有些难以接受,并无什么不正常,你生母是个湘国人,你的相貌又与那文心公主相似至此,这张脸怕就是最好的证明,你必为她所出。”
卿卿又擦了一下小脸儿,“可是娘,就是因为她是湘国人,湘国的公主又怎么会在大梁诞下我?”
云娘想了想,说道:“惠钦三年,正是战乱之年,西蛮吞并湘国,湘国政权更迭,国破家亡,东域、大梁相继出兵援助,但名义上是援助,实际上……”
她顿了顿没说下去,实际上是各国坐享渔翁之利,更是君王为色罢了!
云娘缓了缓,接着说起了别的,“……所以,若是说文心公主曾破国出逃,流落在大梁与南疆的边境,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
卿卿听到此,觉得母亲说的在理,也缓缓地点了点头。
云娘道:“那卿卿此次却是在哪看到了文心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