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的痛苦，为秦可卿操持丧礼时候说的那些话，以及那种超规格的丧礼，与其说是真的在乎秦可卿，倒不如说是心中有愧。

这种愧疚显然不是因为他和秦可卿这种不正常的关系。贾珍是会为这种事情愧疚的人吗？他跟秦可卿的关系维持了那么久，这个时侯才开始愧疚？他对尤氏的两个妹妹做了什么，他愧疚了吗？

这种愧疚，楚天舒觉得倒更像是因为他为了宁国府，逼死了秦可卿。

但是灾祸并没有因为秦可卿的死而消弭。如果皇帝知道了秦可卿的所有遭遇，会不会更加愤怒？秦可卿再怎么说，都是天家血脉，怎么能被一个臣下如此□□亵渎？能够做出这种事的贾珍，在他心中对皇家有敬畏之心吗？对君主有忠诚之意吗？

贾珍，必须死！贾家，必须亡！

也难怪曹公说“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贾府这一切的罪行，从源头上来说，是以贾珍对皇家血脉的不尊羞辱为□□的。

“当初贾家是不是也得罪过忠顺亲王？”楚天舒从自己的猜测中回过神来。

谢鲲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荣国府的贾赦是废太子的伴读之一。废太子的伴读都是几家顶尖勋贵的嫡子，个个出身尊贵，哪个会把当初的王爷放在眼里？”拿小透明皇子开个玩笑，皇子都不敢生气的那种。

所以，忠顺亲王把秦可卿和贾珍凑到一起，看起来只是男女之事，风花雪月无关紧要，可是随着他的推波助澜，就能够把两者都送入地狱。而且，还能解决皇帝的心头大患——哪个皇帝都不喜欢朝中有一群吃着俸禄占着高位却不干正事只会制造麻烦的勋贵。

“表里不一的人我也见过一些，不过从来没见过差别这么大的。”楚天舒感慨起来，幸亏她从开始就有一种不愿意接近忠顺亲王的直觉，一直和他保持距离，否则说不定哪天也会成为他利用的棋子，到死都不知道背后还有一只手在推动。

“你要小心些。”楚天舒叮嘱谢鲲，忠顺亲王既然这么黑暗，恐怕是不会轻易放弃拉拢谢鲲的企图的，如果一直不成功，不知道他会做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私设如海，都是作者自己胡编乱造的，如果有什么不合各位胃口的，请多多谅解。只是小说家言，请勿当成学术讨论。

☆、红楼33

楚天舒忽然想起那天元宵节和谢鲲一起出门的时候, 曾隐隐有一种被窥探的感觉, 不过只是一闪而逝。后来她和谢鲲在人流中到处乱钻, 就没有再感觉到，所以她以为只是偶然, 毕竟她这张脸还是挺招人的, 被人偷偷看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现在想来, 也许忠顺亲王已经派人在暗中跟着谢鲲了。

想到这里，楚天舒就郑重提醒谢鲲：“以忠顺亲王在这件事情上的表现来看, 他很有可能是一个心胸狭窄不择手段的人, 你既然没有同意他的提亲和拉拢, 说不定就已经被他列入了敌对名单, 并且已经筹划着如何对付你了，你一定不要掉以轻心。”

“仙师也要小心。”谢鲲用奇特的眼神看着楚天舒, 刚才楚天舒讲述的这个故事简直太符合贾珍的性格, 而事情的发展也非常合理。如果不是知道事情还未发生的话，他几乎要以为仙师曾亲眼看着这一切真真切切演变到最后。或者, 仙师真的曾经用某种方法窥探到了贾珍和宁荣两府的未来？

如果是这样，仙师之前说听说过贾琏，是不是也是在这种窥探未来的时候看见过贾琏呢？

楚天舒倒是不怕什么，绝对的实力能够碾压一切。可是她也有软肋, 那就是甄士隐一家三口, 尤其是甄英莲。这越发坚定了她培养英莲的决心，早点让英莲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到时候不但能帮她做事, 还能免除她的后顾之忧。

第二天早上，楚天舒还在自己院子里练习锻体术，丫头就来禀报：“县主，秦姑娘来了。”

楚天舒收住动作，一个丫头上前来给她擦汗，还有一个丫头给她披上大氅。这种待遇，在帝国时代可是根本享受不到的，楚天舒觉得如果在这里呆久了，说不定回去还会不习惯呢。

心中调侃着自己，楚天舒一抬头，就看见院门口袅袅娜娜走进来一个小佳人。她身段纤巧，容颜娇媚，虽然眉宇之间还有几分愁色，眼睛下面隐约还能看出脂粉遮不住的黑眼圈，可是却无损于她的绰约风姿。

看见楚天舒，她疾走两步就深深屈膝行礼：“多谢县主救命之恩。”看来昨天晚上下人已经将楚天舒的身份告诉了她。

楚天舒连忙让她起来，带她到屋里就座，自己则先告罪去沐浴更衣。

很快，楚天舒披着一头半干的头发走了出来，坐在妆台前，一边让丫头给自己梳头一边对秦可卿说：“都是女子，就恕我无礼了。”

楚天舒注意到秦可卿举止有些拘谨，所以才故意用这种非常日常随意的态度来对待她，好让她放松一些。

没想到秦可卿好像鼓了鼓勇气，竟然起身走上前来，接过丫头手中的梳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