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百事通已经许久无人问津,赵霓虹二人竟是花了一番功夫才将它从书墙的小格子里寻出来。
“这阴阳百事通已经许久未用,也不知还能不能使用。”赵霓虹看着眼前灰蒙蒙的玉笏,不免有些担忧:“上次将这东西拿出来,还是三百年前。谁知那时它竟一问三不知。”
“你且放心吧!这东西既是能被收进来,自然是能用的。三百年前的事似乎极为复杂,这阴阳百事通再怎么通晓百事也有许多事是不能说的。自然于你解不得惑。”元邵解释,伸手拿过了玉笏。
只见元邵手上一挥,那玉笏便亮了起来。接着虚空中便浮现出几句诗文:
生死由命富贵天,千千繁锦虚华年。
若问世间阴阳事,却待百校敬以鲜。
赵霓虹瞅着这诗文,有些奇怪的看着元邵,问:“这诗文我上次开启阴阳百事通时似乎并未见着,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阴阳百事通每次解惑也不是没有消耗的。你上次来,大概它的储信还充足,自然不需的开口管人要新鲜事儿。”元邵解释:“这法器能通世间百事,靠的是时常吸收阴阳间的流言传说和新鲜趣事。内里刻着法阵,能叫这些琐碎的八卦自行组织成有序的事实。这三百年,你都将它束之高阁,又没有人,没有人烟过往,它自然需的补充新鲜的人事,才能供人查阅。”
赵霓虹有些明白,想来是平日里闷得太狠,这玉笏没得储信了。心下惊奇道:“这法器莫不是成精了不成,竟能知道饿了管人要吃的。”
她这般比喻倒也贴切,元邵笑笑没有接话,对着那阴阳百事通打了几个手印,便见那诗文消失不见了,接着便响起一个声音。
“内沉睡百年,终于有人来了。二位姓问什么?”那声音听起啦沧桑儒雅,却是吓了赵霓虹一跳。
“这阴阳百事通竟会说话?”
元邵还没接话,便听那声音有些不屑的响起:“你这小女娃娃真是没见识,老朽又不是哑巴,自然会说话。”
“想当年,老朽还没之前,那是何等的风光无限啊!那些个小引梦使来回阴阳,最爱干的就是来找老朽聊天,什么奇闻八卦都说,老朽”
那百事通还想继续说,却被元邵一抬手,声音戛然而止。
“他太呱噪了!”元邵见赵霓虹看他,开口解释道。
赵霓虹也是觉得这百事通话太多了些,便也不多问,只是看着元邵说:“你不是要问他问题,不让他说话如何问。”
“你三百年前问他,他是如何回答的。”
赵霓虹这才想起,那阴阳百事通三百年前,不管自己怎么询问都只是给了自己一句“一切自有定数”。倒是叫自己一直以为这东西不过是个死物,到今日才知道它竟然会说话。
“我切问你,你的记录中可有引梦使转世轮回的记载?”元邵直截了当的开口。
阴阳百事通的玉笏闪烁了几下,上方才浮现出了了几句回答。
引梦使者,牵阴阳之姻缘,为轮回所不容,终生不得入轮回,违之必有大祸。
“违之必有大祸”赵霓虹呢喃,总觉得似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事被她忽略了。
元邵等了片刻,见那阴阳百事通没有别的反应了,这才作罢。却是一伸手将那玉笏收了起来。丝毫没有放回书墙的打算。
赵霓虹自然瞧见了他的举动,却也没说什么。左右这引梦衙门目前就剩她一个引梦使了,元邵几乎日日与她在一处,若有需要,日后再与他要过来便是。
出来,元邵便叫赵霓虹回去休息去。毕竟还是人的身体,纵使神魂不会有疲倦感,体力总还有倦怠的时候。打从到了阴司,她便没得个歇息的时候,看的元邵心疼不已。
赵霓虹也不推辞,杜鹃的事急不得,她也确实有些乏力,便回了自己在引梦衙门的屋子,打算先好好休息一番,有什么事都留待明日再说。
元邵见她离去,知道身影消失,面上柔和的表情立时不见了。转身几步便消失在了引梦衙门中。
醉梦城外彼岸花海的深处,怕是整个阴司,都鲜少有人知道,这彼岸花海深处,竟有如此规模的一处府宅。
“主君,您回来了!”元邵刚一进门,一个面容清冷的小鬼,便迎了上来。
或许不该叫他小鬼,阴司府的鬼民大多数魂色都是白色,入魔会变成红色,而这人的魂色却是隐隐透着些金色的光晕。若叫阴司府的人来瞧,一眼便能看出,这魂色分明不是阴司的鬼民,反而像阳间有大功德的几世善人。
元邵点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问到:“前几日交代你的事办得如何了?”
那人低着头,有些惭愧的说:“主君责罚,属下着人寻遍了阴司都没找到那女鬼。”
元邵皱眉,对这个回答极为不满:“那件衣服上不是沾了那女鬼的气息吗,这样也找不到?”
“衣服上赵小使的阳气太重,实在是”那人的头更低了,额角隐隐有冷汗往外冒。心道这般的效率怕是要被主君罚掉层皮了。
谁知元邵不仅没有罚他,反而是一直冷着的表情都似是带了些温和,说:“下去吧!再仔细些找。”
那人惊诧的抬头望着元邵,却见他真的没有生气,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元邵见他未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怎么?要本君寻人将你抬下去?”
那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一拱手离去了。
走出老远,他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