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霓虹默了,这段宏业莫不是这么久了,都不知晓自己是在与何人打交道?那他先前是如何送了委托过来的?
“二少爷还是快些躺好吧!早些睡过去还好早些见着心上人儿。”赵霓虹实在不愿与他多说,出生催促道。
知道了赵霓虹的身份,段宏业也不多问,老老实实的走到房里的木塌上躺下。
在这样军阀动荡的年代,还有人屋子里放着木塌,也算是有些格调了。段宏业思绪胡乱飘着,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见她睡熟,赵霓虹这才拿出引魂灯将杜鹃放了出来。
见着榻上安睡的人,杜鹃的情绪还有极大的起伏,但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安静的待在赵霓虹身后,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这便准备入梦了?此次需要几日?”元邵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身后。
赵霓虹手上动作不停,口中却答道:“这便要虽杜鹃的意愿了。总归是她的梦,自然不是我能左右的。”
“不过若我算得不错,最早也要到第三日日出吧!”赵霓虹补充,接着抬头看了元邵一眼,道:“我肉身入不得梦,你在外头,定要仔细着些。”
“放心吧!我自是不会大意的。”元邵摆了摆手,接着道:“你且安心入梦,早去早回。”
赵霓虹点头,也不再废话。元邵这人虽平日瞧着没个正形,实际上,只要他说了可以做到,赵霓虹总是可以信任他的。
“你放松些,我们准备入梦了!”赵霓虹安抚了杜鹃几句,便见早前放在段宏业枕边的织梦梭已经开始闪烁了,这是梦境搭建成了的标示。
赵霓虹走到床边躺下,不多会儿,便见白光一闪,她的魂魄便从身体中飘了出来,停在杜鹃身边,唤了一声:“走吧!”
说完转身看了元邵一眼,带着杜鹃朝织梦梭而去了。
待到二人入了织梦梭,元邵方才转身,往床上赵霓虹的身边一躺,轻轻搂住了她:“狠心的小妮子,撇下我一个人跑去别人的梦里。若是有什么意外可该如何。哎只得我牺牲一些护着你点儿吧!”
小狐仙山是扬州城边缘的一个小山,传闻这山早先是没有名字的,但因着曾出过一个得道成仙的小狐仙,故而得名。
小狐仙山周遭是没有什么人烟的,仅在山坳处,坐落着一个百余户左右的小村子。因着与外界交通不便,这地平日里,这地是极为宁静的。
只是此时,黄昏的残阳照耀着这小村子,却是这本极为宁静的小村落,不知是有什么新鲜事儿,村民个个闹哄哄的堆在村口,交流之声不绝于耳。
“这便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啊?与我家虎子小时候也没啥不一样嘛!”一个膀宽腰圆的农妇咋咋咧咧的嚷嚷着。
“你懂什么!”另一农妇反驳道:“这大户人家的少爷自幼就喝的是牛乳,吃的是金米,瞧起来一样,其实啊,人家可是比你家虎子金贵了不知多少呢!”
先前说话那农妇撇了撇嘴,不吱声了。
许是村子里的人都跑去看热闹了,村子里面显得极为安静。唯有村子最里边儿一处围着竹篱的农舍,隐隐有轻柔的话语声传出来。
“我们鹃儿真是乖,自小不哭不闹的,长大一定是个让人省心的好孩子。”温柔的小妇人裹着头巾坐在床边,怀中是一个瞪着大眼睛的乖巧yòu_nǚ。
“吱呀”老旧的木门被推开:“怎么不好生休息?你这还没出月子,当心别累到身子。”
一个农家汉打扮的男人推门走了进来,温柔的摸了摸yòu_nǚ的头,对着小妇人关切的问。
那小妇人眼中闪过一丝尴尬,强扯开一个笑容道:“我身子好着呢,你不用担心。刚才鹃儿闹觉呢!”
男人没说什么,转身推门出去了。小妇人似是松了一口气,将yòu_nǚ放下转身躺在了床边。
这小妇人自然便是赵霓虹。她料想杜鹃的梦中自己会以母亲的身份存在,却不曾想这杜鹃的梦境,竟是从襁褓中开始的。
这便也罢了,左不过梦中的日子过的再长,也与外头没什么影响。只是谁来告诉她,这梦境中该如何对待孩子的爹爹?
通常情况下,人在孩童时期是记不得事的,因而大多数人若是入梦,记忆十之**都是从**岁开始的。这杜鹃的情况极为特殊,倒叫赵霓虹有些难以掌控。
不过好在虽身在角色中,但赵霓虹仍是对梦境有着绝对的掌控能力。瞧外头的情景,段宏业大约也已经入梦了。
赵霓虹还在闭着眼睛沉思,那男子却是进来在她身边躺了下来。赵霓虹身子瞬间僵硬起来。心道想她活了这千百年,还是头一次与一个男子靠的这般近,却因着在别人的梦中,还拒绝不得。
头一次也不对!头一次应是在阴司的那个拥抱。想到那个拥抱,赵霓虹又忍不住想到了元邵,也不知他在外头有没有仔细着瞧好自己的肉身。
“娘子”许是赵霓虹出神的模样太过明显,身后的男人忍不住出声唤道:“娘子累吗?为夫为你按一按。”
男子说着松开赵霓虹,将手挪到了她的肩背上,轻柔的按了起来。
这人的按摩手段倒是不错,赵霓虹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些,过了不一会儿竟感觉有些昏昏欲睡。意识将要消失的一瞬,赵霓虹心道,这杜鹃的父亲莫不是哪个大家落寞的贵人?说起话来文绉绉的,丝毫不像外头哪些寻常的农家汉子,反而有些雅痞的气质。
引梦人搭造的梦境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