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住赵元衡的腰将下巴搁在他的胸膛上, 笑嘻嘻地撒娇道:“阿执阿执……别气了,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就是被撞了一下才让那疯子跑丢了, 他疯疯癫癫的,肯定跑不远,过后再派些人手, 定是能寻到的,莫要气馁嘛……”
赵元衡额头的青筋欢快地跳动,低头看看这个靠在自己胸口满眼无辜的女人, 他无奈地叹口气, 这种犯错以后不管三七二十一认爽快错, 却毫无所知自己到底错在哪的小模样和最爱闯祸的老二蓝小虾简直一模一样, 看着这双和儿子一样灵动水润的眸子, 本想说些严厉的重话, 一对上这双眸子心也已经软得差不多了。
赵元衡伸手揽住蓝浅浅的细腰,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伸手轻轻捏了把女人细滑白嫩的脸颊,耐着性子语重心长地说教,“我之所以生气并非因为你没能捉到你所说的那个杀人放火的疯子,我是气你这说风就是雨的莽撞性子!”
“扬州城你人生地不熟,街上又那么多人,你一个女子孤身一人便不计后果地直接冲了出去,孩子也不管了,这万一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让孩子们怎么办?你可知我有多担心!”
被这么一说教,蓝浅浅也自知有点理亏,瘪瘪嘴弱弱地解释,“不会出事的,一般人都打不过我的……”
“是!我现在是知道了知道你会点功夫!”
赵元衡一把揽住蓝浅浅的要,大步走到床边,将她放到了床沿边上坐下,自己则蹲在她身前,微扬着头继续耐心地讲道理,“可是这种事是没有绝对的,浅浅你不能因此就无所顾忌地将自己置于险境,万一那疯子其实是装的呢?只是有人设局为了引你上钩……再者,此假设且另说,你不认路你不知道吗?若是走散了没能找到我们的话,这次是不是打算把我以及孩子们都一起丢了?”
蓝浅浅眨眨眼,认真思考男人假设的可行性,“那疯子真的是疯了的,我能保证!还有,若真是走散了,丢了你倒是有可能,但阿执你放心啦,在怎么着只要还在这扬州城里,我便不可能丢了四个孩子,因为……”
蓝浅浅卡壳,总不能说因为血脉相连,在一定范围内她放开神识便能感应到四个孩子的存在,于是她冥思苦想半天,换了个自认为比较“恰当”的说法,“因为我们母子连心啊,所以就算真走丢了我也能找到他们!”
风牛马不相及……
赵元衡闭嘴,气馁地起身做到了蓝浅浅边上,就此宣告夫妻间首次谈心的失败。
“阿执,你要信我,我真的不会弄丢他们的!之前我带崽崽们上京寻你时,好几次都走散了,最后不是我把他们找回来就是崽崽们自己走回来了……唔——”
言传不行,那就身教,赵元衡俯身凑近,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除夕之夜,阖家团圆,万家灯火,人们在爆竹声中辞旧迎新,漫天绚烂多姿的烟火下,有家僻静栈,二楼最大的那间客房里,酣战正欢,春光旖旎……
***
因着除夕当晚蓝浅浅闹出来的那番有惊无险的大动静,赵元衡却被吓得着实不轻,此后,就是正月初一他也没再同意让蓝浅浅上街,比原定行程稍迟,在客栈里拘着她一直到初三,而后才准备继续继承回京。
在离开扬州之前,赵元衡下令,命扬州的暗部分支全力寻找蓝浅浅口中的那个麻杆样的疯子,若对方真的已经疯癫,这般明显的特征之下,要在扬州找人倒也相对容易。
除此之外,赵元衡可也没忘记在临走之前好好关照那个被暗卫团成团的秦姓纨绔子。
那家伙还正如他自报家门是所说的那样,确实不是一般人,扬州秦家公子秦长禄,同时也是京城成国公秦家的二房嫡幼子,更是赵元衡心腹左右手秦长礼的嫡亲堂弟。
本来,当时蓝浅浅和那个暗卫将一群人团成团后,赵元衡因记挂这蓝浅浅,就暂时没空闲去收拾秦长禄,因着住客栈不便,便命暗卫先将他移送府衙,收监关入大牢中,等他腾出空来再来料理这家伙。
谁知就一晚上的工夫,等他第二天想起这家伙准备亲自动手料理的时候,才发现那家伙居然已经被那个府衙的知县给偷偷放回家了,还是知县命衙役毕恭毕敬地送回去的……
原本就恼怒的赵元衡这下是彻底的雷霆震怒了,他一封手谕直接去了扬州太守那里。
很快,扬州太守亲自押着秦长禄诚惶诚恐地来了客栈,赵元衡将人羁押,顺道撸了那私自放人的县令的乌纱帽,也不管扬州的秦家人来客栈跪地请罪,他一概不理统统赶走,只一封书信发回了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