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小狐狸精头天下午在教室里面说的话,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皱,问到:“你以前一直这样……每天把课本背来背去的?”说着,心里泛起来一丝莫名的情绪,萦绕不散。
“也不是,”祝归宁停下来手里的动作,望着殷山越的眼睛解释道:“只要开学第一天把书全部带回来,以后按着课表,把每天要用的课本再带到学校里就行了。”
祝归宁垂下眼睫,声音又变得轻了一些:“……不过也不太管用就是了,他们要是想拿走我的课本,总归是有办法的。”
“其实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也有一部分是在撒谎,”祝归宁笑了笑,原本因为吃饱饭而恢复气色的脸颊重新苍白下去:“扔书是这样,欺负人也是这样,不会因为你找到了应对的法子、或者找到了能够保护你的人,就意味着以后能够永远摆脱他们的纠缠,摆脱那些层出不穷的,霸凌的方式。”
言下之意,不过是根本没把殷山越当成真正的救命稻草,说得更明白一些,向对方求救只是一个尝试,成功固然好,不成功也就那样,跟以前差不了多少。
祝归宁手上动作不停,把周二上课要用的课本从那堆书里面挑出来,往另里塞鸦翅一般的睫羽颤动着:“……除非我像你这样,个子能再长高一些,有八块腹肌,可以一个人打十个。”
他伸的拉链拉回来,发出刺耳的“刺啦”声,望着神色复杂的殷山越,嘴角牵起来一个勉强的笑:“你说得对,我是个变态,是个死基佬……想睡你,没有别的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是为了找个能给我出头的人……只是因为我喜欢男人,我贱,我不要脸而已。”
随着祝归宁话音落下,狭小的空间里弥漫来开一片死寂。
殷山越蹲在祝归宁面前,脸色差得吓人,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堆课本,,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七点半,墙面上的挂钟准时发出来“铛”的一声响。
殷山越紧皱的眉头没有放松,撑着自己的膝盖正准备起身,却在堪堪站立起来之前的一瞬间,被面前的祝归宁握住了手腕。
褪去了轻浮又浪荡的伪装,祝归宁像只没了贝壳的蚌肉,死死咬着下唇,昂起来脑袋,双眼却躲闪得厉害,害怕跟殷山越对视似的,小声地央求他:“我知道我自己做了很多不应该做的事……待会去到学校你一定不会再管我了。”
“出门之前,”祝归宁的声音很轻,像只奶猫似的,连带着搭在殷山越手臂上的指尖都颤抖:“你可不可以……主动亲亲我?就一下,一下就好。”
殷山越此时单膝跪地,右手被祝归宁拽着,左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面,眼神里压抑着翻腾的暗色,反手抓住祝归宁的手腕,说话的声音低沉:“亲完你就能保证以后都不来纠缠我?”
祝归宁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瑟缩了一下,垂着眼睫点点头,挣扎着答应他:“我……我保证。”
“好。”殷山越勾起嘴角笑了笑,拽着祝归宁的手忽然发力,把人一把拉近自己的怀里。
祝归宁猝不及防,瞪大了眼睛往前倒过去,直愣愣地摔进了对面的人的怀里,膝盖磕在书角上,恰好碰到了上面未消的伤痕,疼得他小口小口地抽着凉气。
殷山越没管这么多,单手揽起来小狐狸精过于纤瘦的腰身往自己身前带,另一只手大力揉搓了几下对方苍白的唇,用外力使得唇瓣因为充血而恢复血色。
祝归宁认命地闭上双眼,双手被禁锢在身侧,下巴顺着殷山越的意思微微昂起来,以一副献祭的姿态来接受这个亲吻。
“乖……”大概是被祝归宁身边萦绕的那些惨淡的情绪所感染,殷山越搂着祝归宁,缓缓低下头,垂着眼,仔细描摹着怀中人脸上五官的轮廓。
殷山越缓缓地闭上双眼,两个人唇瓣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呼吸勾缠,轻轻掠过对方的皮肤,无尽缠绵……
——就在两人的唇瓣即将触碰的一瞬间,突然,殷山越耳朵敏感地动了动,捕捉到了来自祝归宁的一声轻笑。
殷山越倏然睁眼,只见原本还一副凄凄惨惨戚戚模样的祝归宁早已经换了一副面孔,脸上挂着个得逞的微笑,一双狐狸眼里哪还有原来的自轻自贱,落寞哀伤。
还没等殷山越反应过来,祝归宁便反客为主,原本老老实实呆着殷山越怀里的两条胳膊往前伸,用了巧劲一推,便把殷山越整个人推倒在了地毯前放。
紧接着便欺身上前,双腿分开跨坐在对方的腰腹上,揪着殷山越的衣领,俯身下去直接咬了一口对方的唇瓣,凑到殷山越耳边,黏黏腻腻地呼出来一口气,一字一顿地小声道:“……逗、你、玩。”
说完,还直起身子,伸出舌尖颇为意味深长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角,伸手拍了拍殷山越俊俏的侧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