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一声大喝打破了人们的激昂陈词，艾瑟看着他们目光闪烁，大骑士三阶的威压顿时布满了整个要塞，在这股磅礴的压力下，每个人都心神轰鸣，如同面临末日。

原本的呐喊声被他生生打断，就要脱口而出的言语全部被咽了下去。

“潘德拉贡，要塞中的所有人，都......走吧，和我一起，走吧！”

“将军......”

“所有人都站起来，举剑，行礼！”

深吸一口气，艾瑟将所有思绪压在心底，在男子和众人的注视下率先将左手放在右肩之上。

“行礼！”

......

“行礼！！”

......

“潘德拉贡的男儿，我以族长的身份命令你们，如果再不起身，你们都会被逐出家族！从此和我，和肩上的族徽......再无瓜葛！”

见到众人没有作为，艾瑟仰天长啸。在他身后是一片昏暗的天空，黑影即将压下，暗红的巨瞳穿透天际直射而来，远处是一片吵杂之音，就像在嘲笑着天地无情，就像在嘲笑所有人的心。

要塞之中，城墙之上。每个人都双眼通红，血丝弥漫，可他们却不得不站起了身子，直立着同艾瑟一样将左手放在肩上。

他们的信念都在，可他们的将军，他们的王，却要誓死将其埋葬。

“举剑！”

在男子的注视下，艾瑟将长剑斜举过头顶，剑尖直面苍穹。

所有人也都举起了长剑，面对苍穹。

“荆棘所向，万世荣光！”

艾瑟嘶声呐喊。

“......荆棘所向，万世荣光！”

众人竭力长啸，声音划破长空，带起无尽的悲壮凄凉，霎时掩盖了远处的嘶鸣。

“撤退！”

随着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将悲哀掩埋在了心底深处。骑士，士兵，还活着的人都回望男子一眼，随后不再犹豫，井然有序地撤离了围龙要塞，紧紧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要塞便只留下男子和艾瑟两人，以及满地的残疾。

“谢谢你。”

男子目光柔和，微笑着行了一个骑士礼仪。

“陛下不必如此，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么我们便只能执行。”

艾瑟转身从城墙之上往回走，悲愤的神色恢复如初，此时已经是满脸平静。

“答应我一件事。”

“陛下请说。”

“照顾好我的妹妹......”

“......”

无言代替承诺，男子望着最后一个身影离开了要塞，接着转身望向天空。

狂风在城墙上凛冽纷飞，他平静地望着前方，一声嘶哑浑厚的低吟穿越虚无直入耳中。

“汝之呻吟，甚是可笑。”

下一刻，要塞正前方陷入了一片漆黑，暗影遮蔽天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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