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这几日几乎没怎么见过骆孟。似乎昨天在后院见到他的时候,他目光躲闪,寻了个借口躲开了。当时倪胭急着试新买的衣裳懒得理他,如今想到才觉得他不对劲。
难不成当日她说的话让这傻小子伤了自尊心?
倪胭正想着骆孟的事儿,骆孟恰巧这时候来见她。
骆孟一进来就跪下了。
“这是怎么了?”倪胭丢下手中的糕点,诧异地望着他。
骆孟低着头,一副极为愧疚的表情。
倪胭轻叹了一声,耐着性子俯下身来,手指滑过他脸上半边面具,柔声哄他:“还在因为那八百个兵的事儿介怀?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第一次造反没经验很正常的。”
“不是……”骆孟头垂得更低,“那、那八百个兵也没了……”
倪胭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被人抢了?”
“……是。”
倪胭:……
倪胭重新坐直身子,微微后仰,舒服地靠在椅背上,上上下下打量着骆孟。
“姓孙的骗我……”骆孟咬咬牙,“你放心,我一定能重新招到兵马!杀入京中把皇位抢来送你!”
他声音又低下去,语无伦次:“这次是我不对。你失踪了,我怕你被欺负,急着找你,没怎么用心做事。现在知道你好好的,终于放下心。这次那姓孙的……我、我知道我没用,我……”
“行了行了,”倪胭挥手打断他的话,“不过八百个兵,抢回来不就行了。多大点事儿。”
倪胭眸中忽又闪过亮色,问:“那姓孙的手里有多少兵马?”
骆孟回忆了一下:“八千!”
倪胭翘起嘴角,笑:“去,把他约来作客。”
“孙汉义这个土匪唯利是图,我知道他骗我跟他打了两架,他不会过来的。”
倪胭笑了。
她招了招手,让骆孟凑过来吩咐他该如何去做。
“是,我知道了!我这次一定把事情办好!”骆孟转身就走。
倪胭这才瞧见骆孟脖子后面有一块淤青。
“等等。”
倪胭起身,拖着曳地的红色裙摆,走到他身后,抬手抚过他后颈,问:“疼吗?”
骆孟的脖子缩了一下,立刻摇摇头:“不疼!”
“还有哪里伤了?”她绕到他身前,手指从他的后颈滑到胸前衣襟,“脱了我瞧瞧。”
骆孟猛地睁大眼睛,向后退了一步。
“不、不碍事……”
倪胭立刻竖眉冷了脸。
“别、你别生气!”骆孟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脱了。
他身上有不少淤青,而且左臂明显受过刀伤,竟只是胡乱用布缠了一下,恐怕连外伤药都没涂过。
倪胭皱眉,领着他回房间,仔细给他涂着伤药。
骆孟紧张得动都不敢乱动一下。
“好了,穿上吧。”倪胭将手里的纱布丢掉,脸上挂着不悦的表情,“这个孙……孙什么来着?”
“孙汉义!”
倪胭“嗯”了一声,轻点头,“这个孙汉义连我的男人都敢打,是该给他点教训。”
骆孟因为她这一句话瞬间涨红了脸,惊喜地、又是紧张地望着倪胭,生怕自己听错了。
倪胭不耐烦地瞪他:“还不穿衣服想做什么?”
“哦哦哦……”骆孟急忙把衣服穿好。
“我一定把事情给你办好!”
倪胭抱着胳膊,浅浅地笑着。
·
这一次,骆孟总算没有再把事情搞砸,果真按照倪胭交代的,将孙汉义请了过来。
“骆老弟,你说的可当真?”骆孟坐在客厅里,怀疑地看向骆孟。
骆孟谦逊地说:“当然是真的。上次是我一时糊涂,孙大哥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回来之后,家姐点醒了我。如今我只想变卖家财投奔孙大哥。”
孙汉义拢着袖子,神色莫测。他生性贪婪,又多疑。虽然他并非完全相信骆孟,可是骆孟如今手下无兵,毫无可惧,所以他来了。他心里想得很美,如果骆孟真的变卖家财投奔他自是极好,若其中有诈直接杀了他,把他的钱财抢了就是。
他正在心中盘算,忽见一绝色女子出现在门口。一时之间,以为自己眼花。
倪胭摇曳生姿地缓步走进厅中。
孙汉义呆呆望着倪胭,情不自禁站起来,顿时惊为天人。
他不仅生性贪婪,而且极其好色。
“这位是……”
骆孟把牙齿咬得格格直响,他忍不了孙汉义用这种色眯眯的目光望着倪胭!他正想挥着拳头再跟他干一架!可是倪胭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就阻止了他。他努力克制怒意,冷梆梆地道:“家姐。”
“当真是美人……”孙汉义眼珠子都快要掉了出来,浑然没有注意到骆孟语气中有些微不正常。
倪胭含羞带怯地冲孙汉义微微点头,道了一声“你们慢慢聊